“哦!”云遮浪笑着接口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你们苏家的库房当真与众不同,不放东西,摆慢了刑具。”
“哥,少跟他废话。”云破浪等的不耐烦了,一挥手,让人把苏展鹏架起来,另外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外面候着的那些黑衣保镖,啪嗒一按,将外国进口的打火机打着了,点燃了立在墙壁两成的壁灯。
火光一下点亮了云遮浪、苏掬月她们所在的那个昏暗的小屋子,趁着暖黄的光线,掬月总算看到一直被她忽略掉的刑具。
果真,这个不大的石砌牢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代监狱里鞭打犯人用的刑具。
云破浪抽出一根沾满灰尘的满是勾刺的铁棍,对着上面的灰尘吹了两下,让手下把苏展鹏捆到木桩上,跟着,斜撇了一眼苏掬月冷,手下会意,上前两个人,一个一个肩膀,以迅雷不及耳之迅速将苏掬月扭倒了。
苏掬月感到肩膀猛然一疼,眉头紧蹙,哎呦一声还不及喊出来,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她面前响起。
云破浪居然把那根满是针刺的铁棍,硬生生打进他哥哥的肚子上,勾刺划破皮肉,扎进肉里,还没扎稳,又被他硬生生拔了出去。
都是血的白绸缎软衫上,留下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洞洞。血随着小洞洞,涓涓冒出来。
一滴一滴落在满是地灰尘的地上,瞬间,地上凭空多了无数,滚着血腥气味的土泡泡。
啊.......苏展鹏惨叫着,惨白着脸,痛的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大哥,大哥......”苏掬月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开禁锢他肩膀的那两只铁手,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反而把自己弄得很痛,倒吸了一口冷气,泪水无助的爬上脸颊。
她不是爱哭的人,自打明哥(玉明堂)死后,她以为泪水已经哭干了,一旦亲眼目睹亲人的惨状,泪水还是会奔流泉涌,不受控制的滚下来。
“住手,住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凭什么打我哥哥?”掬月气愤极了,语气又激动又犀利。
云破浪猛然一回头,将那一双双黑漆漆阴狠似狼眼的眸子,阴深深的扫向苏掬月,。
苏掬月一愣,接触到那样的目光,后怕了,看着他提着勾刺棍走来,更加紧张害怕。
云遮浪大变脸色,唯恐云破浪打顺了手,对着苏掬月也来那么一下泄恨,忙先他一步,落到苏掬月面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瞪苏掬月看,深邃到一眼望不透的眸子几经流转,爱恨交加,变了又变,复杂到捉摸不透。
但是无论怎么变,他眸子的怜惜、爱慕之情总是伴随着浓浓烈烈的仇怨同时出现。挥之不去的怨夹裹着挥之不去的爱。
他不像云破浪那么纯粹、了当,恨就是恨,恨得彻底,恨得干脆。
他的心是纠结的,既忘不掉恨,又想要爱。
“畜生?”云遮浪摇摇头,眼底升起一抹嘲讽、从容的笑意:“那点小意思也配称畜生?苏小姐,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畜生做的事?”
云遮浪斯斯文文解衣扣,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看似温柔,却不坏好意的诡笑,衣扣一层一层解开,哗啦一声,衣裳滑落。
掬月看着他半赤露着的上身,眸子瞬间全睁,大大圆圆、亮亮晶晶的眼睛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凝固住了。
不是他身上的腹肌太诱人,而是他身上太可怕了。
道道伤痕像是蚯蚓似的爬满了他整个上半身,她敢相信,不但上半身有,下面也会有伤痕。
长条的、块状的、坑坑洼洼的疤痕,像是芝麻一样,控诉着施暴者的罪行,纵然痊愈了,不在流血,让人看了,也会触目惊心,不敢直视。
揪心!
好揪心!
掬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好难受!
“这上面的每一道疤痕都是你爹给我的。”随手一指墙壁上挂着的十八般刑具,掬月的眼光跟着他的手指随意一动,吓傻掉了,那些刑具,像是烙铁、铁针、老虎凳、钩子之类,她看到都觉得害怕,别说一一尝试了。
而云遮浪呢?用一种无关紧要的语气,娓娓道来:“这里的每一件刑具我都尝过。你说,比起你爹那个狡诈的老狐狸,谁更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