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门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你爹做了那样的事,他已经无法在江湖,无法在五门立足,所以,为了你丁家的颜面,五门的担子,现在全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于公于私,你都必须要继任天官。”
若不是有些秘密只是丁家人知晓的话,他绝对不会好声好气的与丁云齐商量,而是会直接送他下去见五门所有的前辈。
可是这样的话,对于丁云齐来说却是无关痛痒。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作是五门的人,所以五门的担子,他从来就不会扛在肩上。至于江湖,他一个不涉足江湖的普通人,管江湖上的事情做什么?
“世伯跟我爹相交这么多年,我爹的为人相信世伯很清楚,他不是叛徒。”丁云齐反将一军。
当初的事情还商且未有定论,也没有等丁远山出来自证清白,周裘海就火急火燎的跳出来,说要清理门户,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是有猫腻。
也就是周裘海这么多年,把门规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是换个人出来的话试试,丁云齐不把他劈了才怪。
听到丁云齐这么说,周裘海才知道当初的小狼崽子已经长大了,知道露出自己的獠牙,不是那么好骗的了。
可他既然能坐稳发丘的掌门这么多年,就已经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至少现在的丁云齐,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你跟你爹几年没见了?”
“六年。”
“六年?那六年叛逆六次,那都有可能。云齐,你还太年轻了,你不懂人心啊。”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位和蔼的长辈,在教训自家不懂事的子侄。
可就是这样的话,让丁云齐的心中生出不悦。
他是不懂人心,是年纪尚轻,是江湖经验尚少,可是那又怎么样?
与父亲之间有再多的龃龉,可他们始终都是亲父子。在父亲的面前,他只需要知道,他们之间的血脉,就注定了,他们是一家人。
什么是家人?
家人就是会在背后,永远都站在一起的人。
“世伯,我爹为了五门,连我娘都舍了,我不相信还有谁比我爹更忠心!”
丁云齐向来脾气好,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向来痛恨五门,痛恨五门的规矩,可是现在,五门的规矩带走了他的娘亲还不够,还要在他的父亲身上泼脏水,这让他怎么能够容忍?
“那昆仑墟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周裘海不愧是老江湖,不理会丁云齐的无能狂怒,他只拿事实说话。即便这样的事实,也未曾得到过证实。
丁云齐一时之间哑了言。
他从小就在五门长大,当然知道昆仑墟对五门有多重要。
在事实未曾明朗之前,即便他一遍遍的告诉所有人,他的父亲是清白的,也不会有人会相信。
“昆仑墟,乃五门之根本,它不是你们丁家的,你爹没有权利把它交给别人。”
“等找到我爹之后,自然就会有真相。”
听到这样的答案,周裘海很是失望。哪怕是丁云齐,也没有底气。
“五门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是个有根基的门派,它不能断送在我们这代人的手里啊。”周裘海的声音语重心长。他对五门的感情,对发丘的感情,不是丁云齐这样的小辈可以理解的。
“是,不能断送在你们手里,可以断送在我的手里。五门一堆的烂规矩,不值得延续。”
如果是想用感情来绑架的话,丁云齐已经告诉了他的答案。如果可以,他愿意为五门的覆灭出上一分力。
周裘海是真的生气了,如果刚才丁云齐想要退婚的话,他姑且可以是当作小辈,对于自己婚约的自由。可是五门,却不容许它被玷污。
他脸上的怒容,是在告诉丁云齐,他已经在盛怒的边缘。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这个时候见好就收。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解散五门。”对于这样的好意,丁云齐并不需要。他是个男人,可以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即便是面对五门的前辈,依旧不改其志!
无双和师兄在门外偷听的是胆战心惊。他们还从来都没有看到有人敢这么跟师傅说话。深怕下一刻就听见师傅,叫来所有的弟子,给丁云齐一个教训。
“现在这种时代,五门这种帮派,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对于五门过去的荣光,丁云齐作为一个见证者,很是荣幸。
可是时代在发展,科学在进步,所有人都在高喊,新派、自由。五门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像是要与以往同葬,他说要解散五门,也是在救它。
难道要所有人,与着旧时代,一同殉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