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资格

赵远舟“怎么每次都说这么难听的话。”

赵远舟“我会施一道法术护你们的。”

说着赵远舟便开始施法了，两个人被保护罩罩的很全，渡望看着赵远舟，随后便盘腿坐了下来。

他们三人离开了，渡望陪着裴思婧在这里，他不善交流，裴思婧也不善，更何况还是一人一妖的情况下。

裴思婧“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渡望“朱厌的法术罩确实很强，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吧。”

裴思婧“可我方才明明看见你有些恍惚，你也有反噬，对吗？”

在她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她往渡望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闭着双眼，还在轻微颤动，像是很恍惚。

渡望“与其说是反噬，不如说是催动了我的五知消散。”

渡望从梦中醒来后，耳鸣与模糊的视线就一直存在着，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反噬，还是对他来说最为有用的视觉和听觉在消退。

裴思婧“你的五知在消失？”

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而且这里就只有他和裴思婧，就当是陪她聊聊天，缓解一下她不能跟着卓翼宸他们去抓冉遗的遗憾感吧。

渡望“嗯，痛觉，味觉，嗅觉都已经完全消失了，接下来正在消散的，便是视觉与听觉。”

既然视觉与听觉都开始慢慢的在退化，那他还能撑多久？渡望不知道，但他想在死亡来临之前，先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思婧“为什么你的五知会消散？是患上了什么病吗？回去以后可以让小玖给你看看。”

可她只见渡望摇了摇头，他低了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老实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怪赵远舟了。

渡望“是朱厌。”

裴思婧“是他让褪去的你的五知？”

所以一开始，渡望才对赵远舟的脾气不好，这样一想，裴思婧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渡望确实很恨赵远舟。

裴思婧“你恨他。”

渡望“我没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恨朱厌呢？朱厌只是想要他的一碗心头血去救人而已，自己这不是没死吗？还让朱厌救了一个人。

渡望“如果真谈恨字的话，我恨的人有很多。”

渡望“但那不代表每一个人，我都有资格可以恨。”

他也想恨啊，可是呢，就算真的有恨意，又怎样？他能打得过谁？他无法让自己的恨意平息，于是只能容忍，容忍，一再容忍。

裴思婧“那就等我好了，我替你打。”

渡望“不用。”

渡望“恨可以支撑人活着，但也只是活着而已。”

渡望“如果我报了仇，那我就快要死了。”

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自己就是在靠着恨意活着，他只能靠着这个活下去，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复仇。

而一旦有人帮他复仇，或者一旦他复仇了，那么就很难说届时他是否真的还活着甚至是否还能活着。

裴思婧“你不该死那么早。”

裴思婧“也不该总把恨和死挂在嘴边。”

裴思婧“你最需要的，是开阔眼界，认识那些新鲜的事物。”

裴思婧“让你不再被这些东西所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