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先放松……听听警察那边怎么说。”
程菲笑着，趁着无人在意，靠在小李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只要你一口咬定你不知情，顾总即使有心泄愤，也没办法把你怎么样……”
小李颤抖着看着她，显然仍有些惊恐。
咬咬牙，程菲又补充道：
“如果出事了，我也会尽力保你的。”
说到底，不过是张骗骗小姑娘的空头支票，那一箱珠宝价值不菲，尤其是那颗蓝钻，尺寸不小。
如果顾南绾真的要发狠劲追究起来，恐怕程菲自己也难免会受牵连。
真的到了那地步的时候，她自身难保，又不愿折了自己羽翼，出去顶雷的，不就只剩下这位小李吗？
低下头，顾南绾掩下眼底那点嘲讽。
挂了电话，舒渝直直地看着小李和程菲的方向，她斟酌许久，才开口道：
“警察那边，已经从监控里找到李正的踪迹了。”
“就在市区的幸福里，他们派人过去了，让我们再等等。”
程菲的表情几乎龟裂。
她那点儿手段，实在是拙劣没谱的让人不解。
说到底，程菲是有点脑子的，但是不多。
顾南绾笑盈盈的看着程菲，好奇她接下来又该怎么演下去。
“小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叔叔偷了那只皮鞋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小李实在没经过什么事，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程菲，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程总，程总你帮帮我……你刚刚说了，你说了你会保我的是不是？你帮帮我……”
程菲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什么叫自掘坟墓？大概就是她这样了。
原本是想要假意安慰，以此保全自身，却不想这小李着实是个蠢的，全然不懂自己此时的行为是给自己和程菲挖了个大坑。
勉强稳下心神，程菲正要张嘴，顾南绾却笑着牵起了小李的手。
“别哭了，我其实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们，那只皮鞋里的东西，是被我调换过的假玩意……”
她不知什么时候抽了一张纸，替小李把泪擦了。
“你叔叔的事，我相信和你没关系，原本也没有想追究你的意思，只是下次帮忙的时候……”顾南绾顿了顿，眼神似乎放到了程菲身上。
“可一定要记得看清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程总，你说是不是？”
她似笑非笑的，眼底没什么笑意。
登时，程菲心底咯噔一声，恍然意识到自己是被顾南绾算计了。
她没什么手段，脑子其实也有些钝，但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轻易的就进了别人的套，甚至从头到尾都在被牵着鼻子走。
小李此时只觉得懵懵的，上一刻如坠冰窟的绝望已经渐渐褪去，此时，含着笑意的顾南绾在她眼中简直是圣母玛利亚的化身。
“顾总……谢谢你，谢谢你……我……真的谢谢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只能不停地说谢谢。
从办公室出去那刻，她只觉得如获新生。
剩下的事，就好解决的多了，舒渝也正好趁这次几乎将程菲明里暗里的敲打了一番。
她过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是想让中国区的高层里出现一个法制咖。
不过是不愿闹到明面上，让自己太过难看。
顾南绾和程菲一齐从办公室出来，站在门口，顾南绾叫住了程菲。
她脸上仍旧是浅笑安然，但只让人觉得冰冷。
开口，声线也没什么起伏。
“程总，即使是做坏人也是要带着脑子的，你说对吗？”
程菲感到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僵硬的笑着，点头称是。
目送着程菲近乎逃跑般地离开，顾南绾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这次只是口头上的警告，毕竟她的任务并不是收拾程菲，但如果程菲坚持要继续做些小动作的话……
她也并不介意抽出几分精力来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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