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昇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只剩海洋还发着淡淡的光。
他揉了揉眼,突然发现自己靠在别人肩头上睡着了。
他突然清醒,揉着眼睛的手顿住。
“蹭”的一下站起来,朝着对方鞠了一躬,“对不起,靠着你睡着了。”
安挽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妈妈说这是不礼貌的。”
他又看着季星洋挠了挠头,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然后扭头,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一样顿住了。
小孩呆呆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顺着小孩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站在树下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的女人。
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了,一手扶着腰,一只手垂着,看来是站了很久。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很亲切,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韵。
女人眼睛微眯着,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也笑,笑的时候清风吹过,扬起他鬓角的黑发,发丝遮住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拉起他的手,把他扶起来。除了刚站起来有些不适外,他没再觉得不舒服。
小孩拉着他往那个女人身边走,边走边喊“妈妈”,女人应了一声。
有些疏离,不知道给谁的。
他老老实实地打了声招呼,微微低头,打着腹稿。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于是他把嘴边的阿姨换成你好。
声音还是有些哑,对方愣了一下,也说句你好。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发愣。。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只知道头发有些长,遮住眉眼,声音沙哑,手怪漂亮的,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包括自己的能力以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感觉不是被遣下来坐牢这么简单。
于是他皱了皱眉,各种意义上来讲,这里并不如他意,甚至有些厌恶。
不知道原主身份,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各种各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小孩的仰慕也罢,初妈妈的歧视也罢,都让他十分不爽。
因为他们无由头的看法,不过是因为他可能有一副不错的皮相。
他胸口处有些发闷,他没在意。
“那个,你是初昇的妈妈吧?”安挽月开口道。
“是的,你是?”初昇的妈妈并没有愣神太久,像是和旁人聊天一样,语气淡然,没有逾越的意思。
这就好办了。
“啊你好,我是安挽月,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忘了自己之前的事情,包括家庭住址什么的。”他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递给初妈妈,“能先让我在你家住几天吗?”
趁着季妈妈看的时间,他又说,“你儿子说你家就在这附近,你们家好像在这开餐馆,我可以给您打下手。”
安挽月不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请问你东西看完了吗?能还给我了吗?”
他刚才给季妈妈递过去的是一张白纸,上面的东西他看不懂,也不想看,但是凭他多年的嘴遁经验来看,这位妈妈十有八九会让他住在季星洋家。
白纸上是类似符咒之类的文字,他想,这纸既然出现在他口袋,那么就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然后让季星洋帮忙找点东西,什么麻烦就都不叫麻烦。
“阿尔茨海默症啊,那这确实不怎么好办。要不你先在我家住几天,然后报警?”
“......”安挽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是被带到警局。
“开玩笑的。”路诗瑶笑着说,“住呗,我家就我一个人,孩子他爸前些年走了。”
“呃,不好意思。”安挽月松了口气,“那这位小姐,你是来叫初昇回家的吗?”
“啊对,你跟我一块回去吧。”路诗瑶牵起初昇的手,走到前面带路,“你也别叫我什么小姐,什么您的,我叫路诗瑶,你看你乐意怎么称呼。”
“好,诗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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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逐渐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