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广发邀请帖,以共商水渠大计为名,在渔郡召开鹿骊大会。
岁末年初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渔郡却已因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会而提前沸腾。
鹿骊大会在即,宽阔的官道上,车马络绎不绝,旌旗蔽日。
各州牧、诸侯、使者陆续抵达,或为探听虚实,或为结交盟友,或慑于魏劭威势,皆带着精锐护卫、谋臣策士,浩浩荡荡奔赴渔郡。
城郭内外,兵甲鲜明,城防比往日森严数倍,空气中弥漫着盛大集会特有的喧嚣与肃杀。
郑楚玉接着放纸鸢的名义出门,郑楚玉难得提要求,魏劭同意了,派魏朵随行保护。
当两个脑袋鬼鬼祟祟地趴在城墙上,往外探,魏朵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魏朵阿玉,不是去放纸鸢吗?咱们来城门做什么?
郑楚玉我想看表兄会不会来。
寒风猎猎,吹得城头旌旗呼啦作响。
两人凭垛远眺,城下,通往渔郡的主干道上,车马人流如织,各色旌旗迎风招展,显示着不同势力的到来。
甲胄碰撞声、马蹄声、车辕声、人声鼎沸,交织在一起。
郑楚玉这么多人…
郑楚玉朵朵,那个马车是谁?
魏朵那是良崖国。
魏朵马车里坐的,应该是如今的良崖王,刘琰。
魏朵说来,主公和这个刘琰还在盘邑打过一仗呢。
彼时,刘琰还只是不得重视的世子,与小乔有婚约之仪,谁知大乔私奔,所以小乔被送去嫁给魏劭。
小乔到了辛都,被驱逐过一次,小乔只能去磐邑等待魏劭。
在城外的树林里,小乔的马车遭遇到一群人的围攻,是刘琰率众来营救,刘琰也跟着小乔去磐邑。
小乔发现刘琰爱民如子实则只是爱他自己的百姓而已,对其他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而她担心辛都百姓安危,也心疼辛都的百姓,二人出现分歧,刘琰将小乔软禁。
魏劭带人攻打盘邑,与刘琰交战,后魏劭夺得盘邑,刘琰弃城逃走。
郑楚玉认真听着,这时,一支规模不大、却格外引人注目的队伍缓缓驶来。
队伍核心是两辆装饰得极为奢华、以金丝楠木打造、垂着明黄色流苏车幔的宽大马车。
车前车后护卫的甲士虽不多,但个个气度沉凝,目光锐利,显然都是百战精锐。
更引人注目的,是马车旁一位策马而行的年轻将领,那人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身玄青色的精铁鳞甲,未戴头盔,露出一张英俊硬朗却冷峻如冰雕的脸庞,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不带丝毫情绪地直视前方。
他骑在一匹通体乌黑、四蹄踏雪的骏马上,人与马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郑楚玉益?
魏朵是益州文家。
郑楚玉文家?
郑楚玉被勾起好奇,魏朵耐心解释道:
魏朵文氏乃益州百年望族,世代镇守西南,素有‘天府砥柱’之称。
魏朵文公以仁德睿智闻名,执掌益州二十余载,轻徭薄赋,劝课农桑,益州百姓安居,仓廪丰实。
魏朵先生常说,文公为人宽厚却不失明断,深谙韬光养晦之道,是位极有见地的雄主。
魏朵骑马护卫在侧的,便是益州军中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魏朵凌,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