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九没听她说完，就转身往回走：“春茶，走了。”
乔妤之看见她往里边走，眼底残存的温柔悉数褪尽：“皇上这次来，是为了查出前朝叛党之事的蛛丝马迹——”
她间接告诉了温卿九一个事实，就是祁珩和她说了很多不曾和温卿九说的东西。
乔妤之对于祁珩来说更为重要，比温卿九，重要多了。
温卿九的脚步停滞了瞬间，小道隔绝了大多的风，却还是有种寒凉从心底上攀上来。
京城的冬天真冷，明年不在这里过冬了。
她想。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温卿九回头，俏皮地对乔妤之眨了眨眼，露出明媚无邪的笑，“我们的关系，可比你想到的亲密多了。”
温卿九说完后继续转头往前走。
原来他真的不是为她所来，先前心里那丝隐秘的期盼烟消云散。
本来就不该抱有希望，她都吃过那么多苦头了，该长记性了。
温卿九在心里一字一句对自己说。
内心刚发芽的种子被她毫不留情地掐断，爱情和在乎，并不适用于此时的她。
太脆弱了，不堪一击。
外边皑皑白雪还未停，点点落在乔妤之的青丝上，她精致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痕，喃喃自语道：“……我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呢？”
一旁的婢女走上前想要替她撑起油纸伞，刚走近两步，乔妤之便抬手用了十足的力道打上去：“滚！”
她脸上的暴虐转瞬即逝，几乎瞬间，乔妤之便用手抚上那个婢女的脸颊，柔声道：“明月，我不是故意的，你可有事？”
明月一言不发，任她抚着脸颊上通红的印子，只垂头望着自己足尖，似乎是早已习惯。
这边，温卿九已经穿过小道，重新回到赌坊里头。
她的脚步有些慌张——燕无鹤还会等她吗，她说她反悔了，还会答应她吗？
温卿九目光落在远处那个身影上，心里定了定，还好他还在。
“我改主意了——”温卿九道，“我要你，现在就帮我，制造和祁珩一起的机会，如何？”
燕无鹤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么快？你不怕他知晓你在这的原因？”
“不赌一赌，谁知道结局会如何呢？”温卿九自信道，“我要你让他进来，然后找人刺杀他。”
“这我可办不到——他可是当今圣上，哪是我能惹得起的人。”燕无鹤拒绝。
真的办不到吗？温卿九在心里冷笑：“那不如你就给他点上些熏香，我自然是知道，你这里可有很多上好的……熏香。”
燕无鹤难得认真：“想好了？若是你失败了……”
温卿九心里其实和明镜一样，自然知道若是失败了，燕无鹤肯定会抽身而去。
“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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