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霍不疑在与程少商用完早膳后,实在忍无可忍的走进袁善见的军帐,这已经是程少商第三次当着他的面询问袁善见病情了,这袁善见真是弱的很,就一个伤病养了几天了还躺在床上。
袁善见见帐门被人掀开,以为是程竞笙来送药了,本打算继续装虚弱,结果却看见冷着脸的霍不疑进来了,便也没必要装,恢复刚刚的样子继续翻书简。
霍不疑一看便知这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直在做戏,没好气道:“太子今日便回都城了,你是留下还是一起回去。”
袁善见抬眸回答:“我与陛下提出要留下监督实施度田令,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回都了。”
霍不疑知道袁善见因袁家的事之后,打算重新开始证明自己,也没说什么,两人沉默片刻,袁善见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走。”
“最晚三日后。”霍不疑瞥了一眼袁善见,又道:“所以,你打算病到什么时候。”
袁善见可不承认自己装的,立即反驳:“霍将军这是何意,又不麻烦霍将军亲自熬药。”
霍不疑瞪了一眼袁善见道:“你累着吾新妇关心了。”说完转身走出军帐。
刚出来便看见端着药准备进去的程竞笙,程竞笙见是霍不疑忙行礼道:“姐夫好。”
霍不疑对程少商的家人一向尊重,而程竞笙又是少商的妹妹,小姑娘还经常帮自己说话,给自己制造机会,也不由得跟着少商一起把程竞笙视作小妹,所以在她面前也比对别人和蔼几分,点头示意后顺便帮她掀起帐门。
霍不疑见程竞笙进去了便抬脚打算去找程少商,眼神一撇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扒在门帘右下侧蹲着偷听,霍不疑见状来了兴趣,悄悄走到程少商身后戳她肩膀,程少商以为是程少宫也没回头只是摆摆手表示赶紧一边去,不要打扰自己。
霍不疑见状也蹲下来轻轻开口道:“少商,偷听可是不是个好习惯。”
程少商一听是霍不疑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快要喊出声的嘴转头瞪着他,缓了一下也轻轻道:“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也在这。”
霍不疑刚想开口,程少商突然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便拿手捂住霍不疑的嘴,将耳朵贴的更近些,霍不疑随着她的动作也凑了过去。于是巡视的士兵便能看到一向沉稳的霍候一副护鸡仔的样子蹲在那里,陪着准霍候夫人一起听袁侍中的墙角。
门外两人听的起劲,门内两人也说的起劲。程竞笙把药端给袁善见让他自己喝,袁善见又是一副胳膊受伤端不起碗的样子,程竞笙这回是真生气了将药重重放在几案上道:“袁善见,我都把过脉了,你脉象平稳,早都能活蹦乱跳了,你别给我装,这招对我不管用。”
袁善见大言不惭道:“你虽给我把过脉,可那些是内伤,如今我外伤还没彻底痊愈,我昨晚还因小臂困疼不已没睡好。”
程竞笙瞪这这个不要脸的人道:“你那是躺在床上不活动,血液不流通所制,你身上的伤都好了,麻烦不要再找借口了。我不是你家婢女,我很忙的。”
袁善见又道:“我没把你当婢女啊,但我如今手臂是真用不上劲。”
程竞笙早都看透他的伎俩,前几日是见他病着也就迁就他,如今他都好了,才不要惯着他道:“你再给我装,信不信我真让你残疾,老老实实喝药,在闹腾我就下药把你毒哑。”
袁善见见立马露出一副受害者表情道:“原来你都谋划好了,那这药我更不敢喝了,万一你做手脚了怎么办。”
程竞笙见此气急败坏道:“你猜猜这里有毒没,爱喝不喝,不管你了。”说完气鼓鼓的扭头就走。
刚一出帐就看见程少商正蹲在帐门口试图假装与霍不疑交谈,可从霍不疑一脸无奈又宠溺的表情里,程竞笙就看出了少商又来听墙角,还带着霍不疑一起听。程竞笙看着自家阿姊拙劣的演技顿觉无语,真不想这帮人说话,转头离开了。
程少商见程竞笙走了,瞪了一眼蹲在自己身后的霍不疑,她就不信程竞笙出来这人没听见,以他的察觉力,程竞笙还没走出帐门他们就躲好了,还用在这等着被抓,这人绝对故意的,随后也站起身去追离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