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达目的地时,离寺庙午膳放斋还有一段时间,四人就由小和尚引路,先按顺序到各大殿进香、上油火钱,又在主殿里左侧的一小片摆满灯烛的区域,供奉了长明灯和莲花灯。待一切都做完后,小和尚领着去了一早安排好的房间以供四人在开斋前休憩。
待小和尚走后,程少宫嚷着要让袁善见带他去见主持,程竞笙和袁娘子打算先休息片刻,等用过斋饭后,再去看连理树,于是,四人分头行动,袁善见带着程少宫去主殿寻主持。
两人果然在主殿侧堂见到了正在静坐冥想的主持,主持身着与小和尚一样的青布开襟衫,手拿菩提长串佛珠,手指缓慢又有节奏的拨动佛珠,悠悠然盘腿正坐在团蒲上,闭目不见来着,仿佛与世隔绝。程少宫和袁善见见此对视一眼后,就静悄悄的坐到主持对面的两张团蒲上,毕竟打搅是出家人打坐的大忌,况且,两人也不急这一时,若是打扰了主持就不好了,于是也静坐在此,耐心等候。
两刻钟后,主持突然睁开眼,看向袁善见开口道:“施主心之所求,若日后仍能坚持自我,终将如愿所偿。”
袁善见和程少宫大惊,主持一字未问竟能知晓袁善见所想之事,道行颇深啊,程少宫心下大喜,当即觉得此地正和心意,动了留在此地的心思,张口就来:“主持以为小生留此地修行如何?”
主持抬眼看了下程少宫,温和地笑着:“阿弥陀佛,此地简陋不配施主富贵之躯,施主情缘未了,不适青灯古佛在侧。”
程少宫沉默了,主持说的确实和他的卦象一致,这些年,他对外都说不算自己的姻缘,却还是偷偷算过,每年都是未到时机,算的次数多了,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此生压根没有姻缘,但如今听主持这么一说,可能真的时间尚早。
袁善见见程少宫不再开口,也顺势问了自己的事:“主持所说得偿所愿,可如今鄙人所想皆回到原点,会有转机吗。”
“施主莫要气馁,施主受贵人指点以退为进,看似原点,实则为始,万物顺应缘法,从始至终,寻得起始,方得善终啊。”
主持双手合十放于胸前,虔诚地祷告后开口:“阿弥陀佛,施主日后有贵人相助,贵人与施主因姻亲相绑,相辅相成,故而不必忧心。”
“依住持所见,善见应何时回都,才不误大事?”
“鸳树挂红 华彩漫天”住持留下八个字后,继续闭眼打坐,侧堂内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
袁善见和程少宫若有所思地走出主殿,恰逢来寻他们的小和尚:“两位施主,斋饭已备好,请两位随贫僧移步用膳。”两人点头示意,跟随小和尚前往。
袁善见思索着住持留下的八个字,怎么都悟都觉得前后并无因果逻辑,如同在说两件事,若是真如自己所想,按照顺序应先做前四字,鸳树就是连理树,如今这寺庙里不正有此树,难道说和这有关,于是开口询问:“可否向小师父打听一下古树的事。”
“好说好说,想来各位施主也是为此事而来,古树就在主殿后面的大院里,一会用完午膳,施主可自行前往,若是想许愿,可去侧殿买些红绸,在红绸上写下心愿,挂在树枝上即可。”
程少宫也好奇的凑上去问:“这挂红绸可有说法,单单挂上就好,还是另有巧法。”
“若是施主独自,就挂高一些,佛祖也能早日听到施主心愿,当然若是施主与心仪之人一起,就互相挂上吧。”
程少宫听完揶揄的看了眼袁善见:“唉,我就不像善见兄这么好命了,一会还是挂高些好啊。”
“少宫莫要气馁,天底下好女娘比比皆是,待来日回都,为兄便为你挑个合适的。”
“怎么,善见兄要改行给人说媒啊,不打算当三公了呀,不行不行,我家姌姌可不能嫁给你,我还是修书一封给嫋嫋,让霍候赶紧给姌姌选个合适的。”程少宫丝毫没在意袁善见嘲讽以及黑脸,还在起劲的说着,又转头去和引路的小和尚说:“小师傅一会拜托你给我妹妹好好瞧瞧,帮忙看看我妹妹的有缘人在哪,指个明路呗。”
小和尚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心想着这施主话真多,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小僧道行太浅,不足为女施主看出什么,不如施主去找住持或者师兄高僧们,他们应当是能指点一二。”说完做出了请的动作,三人已经到了用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