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山,我就捡到一个又瞎又聋的少年。
那是我穿越后第五年的冬天。
作为本派的代掌门,我兢兢业业,每天为门派操心,头发更是大把大把地掉。
奈何座下的弟子不给力,一个个懒得很,一连几个月不接门令。
导致门派的综合实力跌出了排行榜前三。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隔壁的合欢派主总是阴阳我!!
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我偷偷摸摸地在清何堂接取了门令,随后乘着御剑溜下了山。
唉,可怜的打工人。
匆忙中,我似乎拿错了剑。
以至于我在飞行中不是撞那就是撞这的。
经过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结果中途遇到了棵树,未等我反应,一人一剑便撞上了树,整个人被挂在树上最高的枝杈上。
剑掉到了地上,衣服也戳破了几个洞。
呜呜呜,我的衣服。
哭完之后,我才想起自已还挂在树上。
最倒霉的是,支撑着我的树枝快要断了。
咔一
断了的不只是树枝,还有我悲伤的心。
我紧张地闭上眼,回忆着自己短暂而又荒唐的一生,等待死亡的到临。
最后我狠狠地摔了下来,在落地的前一秒,我已经想好了遗言。
半响,我发现我自己居然还活着,除了屁股有点儿疼,其他地方没什么问题,这才发觉自己摔在了雪地里,身下还有刚刚摔下形成的凹陷。
我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深深地松了口气。
果然漂亮的人上天也眷顾。
我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雪,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剑。
我打算回去就给这剑上一课!
猛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滚到我的脚边,我侧过身向后面望去,地上竟然躺着个小孩!
我几乎快要叫出声来。
What?身边这小孩是谁啊!!
这年头还流行碰瓷??
我蹲下身子,戳了戳身旁的小孩,又探了探鼻息想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温热的鼻息打在手上很快化作了水蒸气。
还好有气。
我紧绷的心松懈了。
但他恐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他的脸又红又烫,嘴里呢呢喃喃着:
“ 不要,不要。”
身上是抽打的伤痕,旧服浸满了血,赤裸着足,看样子应该是受不了地主压迫逃亡的可怜人。
跟着自己恐怕会对自己不利。
我本想将他丢下就走。
可半路上,一想到他那副模样,我心就作痛,不得不又折返回来,抱着他寻了个医馆。
诊治的大夫摸了摸脉,随后开了几味中药,向我嘱咐了几句。
等大夫走后,我为他煎了几味药,喂给了他。
许是药苦,他皱了皱眉头。
第二天小孩便醒了,只是这孩子跟个傻子似的一言不发,我怀疑他是不是发烧烧傻了。
后来才知道是我错怪他了,他本来就是个又瞎又聋的小孩。
与他相处得倒也算舒服,他很安静,很少打扰我,与门派里的那群猴子相比好多了。
这几天里我曾多次问过他的经历,但他总是以沉默回应我。
深夜,我在园子里,月下深情地朗诵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读到沉默时,我特意地加大了音量。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为得是套小孩的信息。
结果那孩子根本不care我,没一会就进屋了。
哦,我差点忘了,这孩子听不见。
好在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些。
而我更加确定他就是原书的男主一腰后有一红痣。
咳咳,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待他病好了,我领他来到了一个山村。
毕竟来路不明的孩子不能要,就算你是男主也不行!更何况是以后要杀死我的逆徒!!
我决定将捡来的少年送给村里的村民。
可这孩子又瘦又小的,像根枯了的木头,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想着养几天再送人。
孩子看不见,也听不见,交流起来颇是费劲,每天需要我将饭菜喂入口中才能吃到。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最麻烦的是洗澡和换衣。
虽然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但一想到脱光了衣服泡在水里的样子,我的脸就发烫。
幸好他看不见,不然就尴尬了。
孩子很争气,普通的日常活动教着做了几次就学会了。
七天后基本能下床替我做饭了,顺便帮我干干家务。
这些日子我也不闲着。
为了给男主留下好形象,增进感情,我特意向同村大妈请教刺绣。
学是学会了。
但就是绣得不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