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铭和言卿同时收到消息,楚娴真的要把楚泽送去东岚和亲。
楚铭握紧拳头砸向桌子,气恼道:“楚娴,你当真要断了本王的左膀右臂是吧?那本王也不同你客气了。”
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门被推开了,传来铭王妃萧然温柔的声音:“王爷,莫气,气坏了伤的是你的身体。”
“可是楚娴也太欺人太甚了。”这口气楚铭无法咽下。
萧然笑了:“王爷,咽不下那就不咽了,楚娴终归是女子,迟早要嫁人,那皇位本就不该传给她,长皇兄和父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楚铭闻言一笑。楚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言卿得到消息,手一松,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溅。
她想都没想立刻入宫,直奔御书房。
楚娴正在里面处理奏折。
门一下子就被踹开,着实把楚娴吓了一跳,楚娴蹙眉,不满地看向言卿。
“爱卿来所为何事?”
言卿过去,一把将她从位置上拽走,怒不可遏:“楚娴,我以为你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让安王去和亲!”
“朕从来不说笑。”
“楚娴!”
“够了!”楚娴怒甩给她一个巴掌,“朕是天子,你是臣子,朕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臣子来指手画脚。”
言卿的头被打偏,冷笑道:“确实,陛下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已经不再需要臣为陛下未雨绸缪了。臣只愿陛下未来无悔自己现在所做的决策。”
楚娴附在她耳边:“朕绝不悔,朕要让他们都死。”
言卿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已经被阴霾给挡住了,寻不到当初那般模样。
她抚摸她的脸:“臣便预祝陛下心愿达成,天下一统。”然后离去。
楚娴闭上眼,一滴泪滑过。
贤明六年春,安王楚泽远嫁东岚和亲,楚娴为他送行。
“三皇兄,别忘了朕交给你任务。”楚娴面上喜笑,但眼底却没有一丝丝的笑意。
盖头下,楚泽一言不发,宽大的袖子下双手紧握。
许久,才道出:“臣谨遵圣意。”
陈景铄来楚周国亲自迎娶楚泽。
绫罗绸缎,锣鼓喧天,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楚周国离开前往东岚国。
暗处的楚铭紧握双拳,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在楚娴身上戳出洞来。等到队伍远去,听不到锣鼓声的时候才悄然离开。
楚娴不着痕迹的勾唇一笑,二皇兄,朕期待你的好戏,别让朕等的太久了。
队伍走了好几日,终于到了东岚。
陈景铄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册封楚泽为东岚皇后,又以一举之力压住所有的反对。
“皇上,这万万不可,谁知这安王有没有怀二心,要对您不利?”
陈景铄一笑:“若真如此,便是要了朕的命,朕也甘愿奉上。”
婚房里,楚泽紧紧捏着手里的瓶子,在思索一番之后,还是将它倒进合欢酒里,他决定和他一起喝下。
夜晚,陈景铄走进婚房,他在外面喝了点酒,微醉,脚步略带轻浮地走向楚泽,坐到他身边,拿起一旁的如意轻轻地掀起他的盖头。然后又拿起倒好的合欢酒递给他。
楚泽接过酒,满脸笑意的和他交杯饮下,但眼底的苦涩却是藏不住的。
陈景铄明知这酒有问题,却也心甘情愿的喝下。
春宵苦短,红烛暖帐,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