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确定了心意后,两个人在外面玩闹了大半天,才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梁爽和蒋兰州牵着手,慢慢走到公司楼下,不由得相视一笑。
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不过是两人牵着彼此,再把深圳这个城市好好看看罢了。
他们只是做了很多小情侣会做的事情,比如一起吃一份冰激凌,比如拍情侣大头照,比如挑一些情侣挂饰。
……
上午时分,在一个门脸颇有些欧式风情的小店里,两人正挑着店里捷克进口的玻璃制品。梁爽打算给蒋兰州挑一个,这样他便可以放在桌上当摆设,而蒋兰州也打算回赠一个给梁爽。
梁爽给他选的是一株玻璃玫瑰,红色的花瓣妩媚却不妖娆,做工精致细腻,倒颇有些像美人与野兽里面仙女赠与野兽的那朵。
而蒋兰州给梁爽挑的,却是一只玻璃制成的刺猬。刺猬通体透明,被连着磕在一个玻璃底座上,身边有小小的白花,背上的刺摸上去并不扎手,在灯光的照射下,竟反射出了斑斓的颜色。
梁爽挑了挑眉:“刺猬?”
蒋兰州笑了笑:“本来办公室里那只刺猬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后来……出了录音那起负面新闻,所以也没送出去。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养出感情了,换一只送你吧。”他用手把刺猬拿到梁爽面前。
梁爽想起他办公室里那只叫“热乎”的刺猬。当时她就觉得是他来挤兑她呢,没想到,竟然是她的生日礼物。
他原来是想笑她像只刺猬啊。不过也是,她有时候牙尖嘴利,仿佛有着又尖又硬的刺,可不就像只刺猬么。
梁爽想到这,却没有反感,只是微微一笑。
只是当她再仔细看,这只刺猬旁边的那些白色小花,竟是一朵朵马蹄莲。
她最爱的花。
而且自从三年前,她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束这样的白色马蹄莲。
三年之前的那个生日,是她初进岚洲公司半年后过的。她记得那时候她刚刚签了一个大品牌,兴奋地和她的朋友一起庆祝。
两年前的那个生日,岚洲公司因为利润飞升,多租了好几层,她的办公室也迁去了七楼,成了岚洲公司的当家主播。
去年的那个生日,她的好朋友要么在外地,要么在加班,连她的前男友也有事回来不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记得那时,她在给马蹄莲插瓶的时候曾经想过,是谁这样记挂她呢,已经连续三年不曾落下。
“蒋兰州。”她轻轻启唇,仿佛不是在念几个单薄的音节,而是在感念这个名字,这个人。
“嗯?”
“我每年生日的马蹄莲,都是你送的?”
“嗯。”
梁爽突然笑了,在和他付过账后,接过他给她的刺猬:“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在你眼中这个独特的自己。
我很喜欢你。
原来这个城市,也可以很有温度的啊,她想。
在她刚来深圳的时候,只觉得深圳很大很繁华,只不过待上一段时日,才发觉这些热闹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的家人离她太远了,远到许多事情她来不及告诉他们一声,便只能自己扛着。
那时她最大的愿望,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再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这样,她就可以像儿时布置自己的房间那样,把它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无论何时回去,外面的风雨都再也吹不到她身上。
而今天,她紧紧握着蒋兰州的手,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他的故事,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归属于这个城市,归属于他。
……
只不过快乐的闲暇似乎总是转瞬即逝,下午,由于梁爽和蒋兰州还有工作,只好有些不情愿地回去。
在进公司大楼的时候,蒋兰州依旧牵着她的手不放,只不过上电梯时,电梯门开了,正巧一个五楼的主播走了下来。
这一瞬间,梁爽挣脱了他的手,先他一步上了电梯。
只不过当电梯门随之关上时,她便看见蒋兰州有些阴鸷的神色。
好像因为她刚才挣脱他的手,让他不高兴了。
“哟,生气啦?我这不是为了避嫌么?”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因此梁爽又讨好似的重新把手递进他的手心里。
“避什么嫌?”蒋兰州似乎为了泄愤似的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悄悄探头在她耳边道,“怎么,谈个恋爱还见不得光了。”
“才不是呢。”梁爽笑着把他推开一点,“我就是怕公司里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你这次也没和别人商量就把罗娜德这个大品牌给我接手了,万一别人以为你是假公济私怎么办?”
梁爽见他脸色稍有和缓,说得也就更加真情实感了起来,恨不得下一秒便要垂下一滴将落不落的美人泪。
蒋兰州曾经说过,男人生气的时候,撒娇卖萌耍无赖这三招最好使。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转,便靠到他的肩膀上去:“不许你生气。”
蒋兰州“哼”了一声,虽然语气还是有些哀怨,但还是同意道:“没生气,你不说就不说吧,理解。”
看着梁爽一听到这话便抬起了头,对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他也收起了他的哀怨神情,将梁爽脸旁的一缕碎发拨到她的耳后。
梁爽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知道,她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高位,而不希望被别人误解是借了他的光。
因此,他不过是假装生气,逗逗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