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是被药苦醒的。
这苦味太熟悉了,宋亚轩下意识的就咬紧了牙关。
张真源亚轩,醒了就快把药喝了。
宋亚轩心里说我其实现在卒也可以。
他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起身过猛,恍然一晕。
贺峻霖眼疾手快,一针就扎在他的穴位上。
宋亚轩药太苦了,我不要喝……
贺峻霖不喝我就用针把你全身都扎满。
宋亚轩一惊。
宋亚轩霖霖,你怎么在这?
竹马相见,宋亚轩刚要抱贺峻霖一下,就被药碗无情的隔开。
贺峻霖轩儿,喝药。
你好狠的心。
贺峻霖目光在房内巡视,盯上了正在吃梅子的逐月。
逐月:……
眼睁睁的被拿走了两颗梅子。
贺峻霖喝完就给你。
这招百试不爽。
宋亚轩皱着眉喝完药,把梅子塞进嘴里用力嚼了两下。
酸甜的味道冲刷掉嘴里的苦味,宋亚轩的眉头这才舒展。
贺峻霖王爷,轩儿,医馆还忙着,我就先走了。
宋亚轩我送送你啊……
宋亚轩刚要下床就被张真源一把按回去:
张真源躺好。
张真源徐风,你去送送贺公子。
张真源你这身子,定是昨夜里着了凉,下次出去把披风穿好,听没听到?
宋亚轩知道了知道了。
大理寺。
大理寺卿看着下头都傻了。
许知真程大人,您得给民女做主。
许知真这个地痞,他抢民女的荷包,还出言不逊,侮辱民女,请程大人明察!
旁边的官差们怀疑自己看错了。
“姑娘,他真的抢了你的荷包吗?”
许知真那是当然!
许知真我一个弱女子只身来到京都,被这样一个无赖抢了东西,民女说话句句属实。
弱女子?
程千帆看了眼躺在地上嘴里还在吐血的男人,抽了抽嘴角。
他做了二十年的大理寺卿。
第一回看到这样的场面。
许知真拖着人来大理寺报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是是是,姑娘稍安勿躁。”
程千帆咳了两声,转而去问还在哎哟叫唤的男人:
“这位姑娘说的,可有半分虚假?”
那男人挣扎着爬起来跪下:
“程大人,小人确实抢了这位姑娘的荷包,有悖我北玄律法……”
“还请大人尽快将小人关押进牢吧。”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本来还想着,她那荷包看上去沉甸甸的,一定能干一票大的。
荷包是抢到了没错,这姑娘三步上来就把他给撂倒了。
被按在地上狂揍的时候,他还在震惊。
这是什么天生神力的姑娘,他今天出门肯定没有找人算卦。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关进去!”
程千帆陪笑道:
“姑娘看,这样处置可好?”
许知真程大人,您得好好管管这京都的风气了。
许知真民女好生的看着布料呢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围观的百姓们都吓坏了。
程千帆心里说百姓们估计是被你吓的。
“姑娘说的是。”
许知真站起身来,拍拍裙摆上的灰尘,离开了大理寺。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宋亚轩的十九岁生辰。
一大早上就被拽起来试衣服的宋亚轩生无可恋。
他哑着嗓子:
宋亚轩兄长,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张真源今天可不止是你的生辰。
张真源刘耀文那小子估计已经在往北玄来的路上了,你再不清醒,兄长可就不允许你跟他成婚了。
宋亚轩困的像小鸡啄米。
这个婚不成也罢。
宋亚轩打着哈欠被逐月按坐在铜镜前梳发。
十二个护卫被张真源支使得团团转。
梳完头发宋亚轩就开始和贺峻霖大眼瞪小眼。
贺峻霖又是我来送你。
他笑道:
贺峻霖这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贺峻霖熟门熟路的在宋亚轩的右眼下画上朱砂:
贺峻霖起的这么早,饿了吧?
贺峻霖放心吧,刘耀文那边有严浩翔堵着,你吃点东西扛扛。
宋亚轩哪有东西吃啊。
宋亚轩拉着贺峻霖的手:
宋亚轩兄长怕我混吃了不舒服,早就吩咐人不准给我送东西吃。
贺峻霖穗王府的人进不来,王爷那套也对我没用。
贺峻霖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
贺峻霖呐,你的杏仁酥。
哼,要不是刘耀文求他,他才不会带过来呢。
吉时眼看就要到了。
张真源拉着宋亚轩的手带他出了院子。
看着见了面眼底笑意就再也藏不住的两个人,张真源无奈的将二人的衣角系在一起。
张真源我又一次把亚轩交给了你。
张真源刘耀文,不要再让我失望。
张真源也不要再让亚轩伤心难过。
刘耀文我会的。
刘耀文和宋亚轩十指相扣,他将人抱上了马。
在迎亲队伍消失在视线里的同时,张真源回到了府中。
张真源亚轩都十九了。
算起来,他今年也二十又三。
若是母妃在的话,要唠叨他成婚的事情了。
有算命先生说过。
他相守一生的人将会在他二十三岁那一年出现。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真源一向是不信命的。
东鸾。
深夜,刘耀文喝的多了些,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周寻礼代他送走了所有的客人。
刘耀文跌跌撞撞来到房门前。
清一色的红绸红喜字迷了他的眼。
刘耀文阿宋……
房间里的宋亚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好在张真源在陪礼最上方悄悄给他放了个小食盒,才不至于他因为重度饥饿昏倒在洞房花烛夜。
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