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许久了,恐怕伯父会担心,我送余妹妹归家。”周任舒熟稔地挽上余婷婷的胳膊,安抚余婷婷的怒气。
“假惺惺谁要你送!我家那么多下人要你做什么?”余婷婷胳膊一侧,甩开周任舒的手,风风火火地走了。
周任舒捂着被余婷婷胳膊肘撞疼得肚子,眼神阴暗。
余婷婷,你不就是家中有权有势吗?我好歹也是一个官家小姐,何至于埋汰我,将我与下人相提并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下人,活该低你一等是不是?
指甲刺皮肉,点点鲜血溢出,晕染得指甲像染了瑰丽的丹蔻。
身后传来月抉尘郑重的告诫,“兰裳,花开迷人,若误人终身可是罪过了。”
周任舒回头,正见月抉尘拍了拍月兰裳的头,并未注意她,唯有月兰裳看着自己,周任舒深深与月兰裳对视了一眼,
“兰裳妹妹,后会有期。”
周任舒朝着余婷婷离开的方向追去了,没有犹豫。
乱花渐欲迷人眼,奈何怕误了终身,却终是抵不过一句乐意。
唉……人啊……
月抉尘无声叹息。
“后会有期……”因果相连,肯定会的。
“哥哥你说什么?”月兰裳疑惑问道。
“没什么,花开花落会有期罢了。”
月兰裳更迷惑了,这跟花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怎么?被那个娇小姐给吓着了?”真是胆小,这就给吓着了。
自己当初遇到过那么多危险情境也不带怕的,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同龄人不知所谓的话就吓成这样。
“她说的言辞凿凿,我有点担心。”
“太后又如何,你哥哥不还是大官么。”月抉尘不否定那余家小姐说的有几分真。
“可是……”她虽对如今朝政不太了解,可民间向来对皇族总是带有许多敬畏的,万一真的冒犯到了皇家人,怕是不好收场。
“没事的。”皇族要是因为这一点事现在对他发难怕是太沉不住气了。
“哦。”月兰裳瞅见月抉尘脸色,不敢再问什么。
“好了,这处风水的确很不错,我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当游玩了。”
“都听哥哥的。”
……
夜至,余府。
踏着夜色,余婷婷回了主院去见母亲余夫人。
“哎呦,幺幺你可又上哪去了,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爹爹最近心情不好,撞你爹爹气头上有你受的!”
“今儿早去了桂花庄,闹得我不快,回来就在城里溜达溜达了。”
余婷婷自个儿找了个凳子坐,灌了一口茶,有些凉了,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怎么了幺幺?娘早就跟你说过有什么不快的事回家与家里人说,你自己在外面瞎逛什么,要是遇到什么事闯祸了你爹爹那可够你吃一壶!”
“娘你别问了,我心烦。”余婷婷双手揉了揉耳朵,不愿听。
与家里人说又怎么样,娘亲又会说自己向她发脾气,爹爹又只爱听柔姨娘的话,又不会听自己的牢骚,说了跟没说一样,还不如在外面消解了快活。
“怎么,又不听教了?你是不是又与那个周家小姐在一块?”余夫人有些恼了。
“我们就是出去逛逛,回来就一起听了个戏而已。”余婷婷无语又无奈,她跟朋友出去玩玩怎么了?
“你明知道你爹爹不喜欢你们交往,你这丫头怎么就是糊涂!”
余婷婷这下直接用手堵住了耳朵,爹爹爹爹一天都是爹爹烦死了!
“夫人,老爷回来了。”有婆子进来报信,余婷婷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