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冷风呼啸,断落的树枝捶打着地面,传出清脆的声响。
云暮扭开门,叫着熟悉的名字。
"沈吟安,你回来了吗?"
"叫你名字怎么不答应啊?"
女孩看着半敞着的门,缓缓靠近。
空旷的房间,少了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不知道她是何时走的,只能确定,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你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云暮刷着题,带着耳机等待她的答复。
"哦,没什么,就是忘记跟你说了。"
纵使一个人再傻,也能听出朋友与从前语气的不同,可她没有过问,默默等对面的人挂掉了电话。
"算了,她可能心情不好吧,明天再说清楚。”
房间里静静的,扭钥匙的声音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云暮!死丫头去哪了?"
房门被一把推开,闯进一个中年妇女。
女人很高瘦,鲜红的嘴唇,披散着的长卷发。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侵蚀。
女人粗暴的拽着她的胳膊,在她身上寻找什么。
"你不是去打工了吗,肯定有钱吧。"
"反正你一个高中生用不了多少钱,你爸输了那么多钱,你也不知道主动拿出来孝敬一下。"
突然,女人摸到了一个包,看着里面的钱突然笑了出来,但马上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看看,这不是有钱吗,记得好好学习,听说是有奖学金的......"
女人笑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房间重回寂静。
女孩看着被扯红的胳膊和落在地上的包,眼泪一颗颗落在袖子上,眼泪打湿了深色的衣袖,抽泣声在房间回旋,久久不能消散。
直至深夜,才沉沉睡去。
天明后的走廊,成双成对的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云暮顶着黑眼圈走到座位上。
"哟,昨晚偷熊猫去了?黑眼圈那么重。"
鹤屿洲打趣道,接着看见她抬起头宛如哭丧的脸,颤了一下。
"嚯,云暮。你这抬起头怨气比鬼还重,把你挂墙上都能辟邪。"
陈亦抱着篮球路过,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云暮心如死灰的趴在桌上,把头埋进臂膀。
"咔嚓。"
相机清脆的拍照声和闪光灯,让女孩的黑眼圈变得尤为明显。
"你干嘛?"
"辟邪。"
鹤屿洲满意的看着照片,"嗯....这么深的怨气,应该可以。"
云暮当场裂开,反应过来后已经起身抢夺了
"你给我!刚认识你就不要脸但还有所收敛,现在放开了是吧,没事拍什么别人丑照啊。"
由于身高差的多,鹤屿洲两只手来回切换,像逗猫一样摇来摇去。
即使云暮跳起来也才勉强碰到。
“咚。"
鹤屿洲在背后被人撞了一下,趁他出神的间隙,云暮跳起来将手机抢了过来快速删除。
沈吟安从背后绕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早读,陈亦他们约好去打球,趁着班主任没来,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那个,云暮,我昨天就是有点事,所以没等你,你会......."
"哦,没关系的,有点事正常。"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云暮从不多问,点到为止。
似乎是没想到她那么好说话,沈吟安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如同从前一样,一起上下学,将这一段小插曲抛之脑后。只是有些种子一旦种下了,它就会一直生长。
无法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