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刺眼的白光,他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歌星正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白鸟立刻明白,想要瞒过他已经不可能了。
他睁着眼睛,望着有些模糊的天花板,想着改如何去解释,最好是能忽悠过去的。
或许是想的太入迷,没有发觉到歌星已经有些清醒,他看着睁着眼睛发呆的白鸟,别提有多生气,可又不能真的发作。
歌星贤吾“醒了?”
白鸟和也“啊,嗯……”
白鸟已经做好被说教的准备,还有歌星大发雷霆,出奇意外的,歌星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给他倒了杯水。
歌星贤吾“喝口水缓缓。”
白鸟顺从地接过水杯,这才发现身处玉兔舱的休息室,这是歌星父亲生前使用过的房间。墙上的全家福里,年轻的歌星叔叔正搂着小时候的贤吾微笑。
白鸟和也“流星呢?”
白鸟摩挲着杯壁,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
歌星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歌星贤吾“你知道你认识的立花先生是谁?”
白鸟和也“什么意思?他……”
歌星贤吾“他是处女座星徒,是江本教授,也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白鸟手一抖,水全撒在床被上。
白鸟和也“这怎么可能!立花先生怎么可能是!”
歌星贤吾“他就是!但他不是坏人,我们和他成为了朋友。”
歌星露出悲伤的模样,白鸟低着头,听着歌星讲述他昏迷时发生的种种,这一切可以说的上匪夷所思,流星驱动器和如今弦太郎充满觉悟即使朋友不在身边也可以变身宇宙形态。
歌星贤吾“还有他说的,我父亲和你一样,这是什么意思?”
白鸟摇摇头。
歌星猜测不出什么,对于宇宙外来生命在地球一直保持着争议状态。
歌星贤吾“小也,作为天琴座的居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吗?”
白鸟攥紧被子,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歌星叔叔说过他是在很小的时候突然逃难到月球,被他们所救。
白鸟和也“也许是那个时候太小,没什么记忆。”
他轻声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歌星最终没有追问,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关门声响起后,白鸟才长舒一口气,看来身体状况的秘密还没有暴露。
他试着起身,却因双腿无力险些摔倒。扶着墙壁来到舱门外,一个破损的头盔静静躺在角落,旁边是那副熟悉的眼镜,镜腿是他小时候调皮掰断的,后来用飞船零件重新修补过。
(江本教授...)
一滴泪水砸在镜片上,白鸟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朔田流星“小也。”
白鸟猛地转身,流星穿着宇航服一脸震惊地站在白鸟后面,他只是想再来看看立花先生,却发现昏迷一周的白鸟,他刚开始还有点开心,可看到他没穿防护服居然都能在月球上自由行动。
白鸟和也“流星……”
四目相对的瞬间,白鸟看到流星眼中映出的自己,苍白的皮肤下隐约流动着蓝色光脉,像极了夜空中闪烁的星河。
流星向前迈了一步,又迟疑地停住,带着失真的颤抖。
朔田流星“你一直都能这样?”
白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解释那些被刻意隐瞒的真相,逐渐崩坏的身体、对"不是人类"这个事实的恐惧。
但最终,他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正渗出星屑般的蓝光。
(已经...瞒不住了啊。)
这时,流星的手突然扣住头盔锁扣,白鸟猛地扑上前,双手死死按住他的头盔。
白鸟和也“你疯了!”
朔田流星“小也,我不想再被欺骗了,告诉我好吗?”
流星承受不住欺骗,更承受不住白鸟离去,在白鸟昏迷期间,他无数次的噩梦都是和白鸟分别,他经常洗脑自己梦是相反的。
可如今……
朔田流星“小也,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我们一起继承立花先生的意志,别离开我。”
白鸟看着流星略带慌张的模样,声音都在这一丝哭腔。
白鸟忍不下心,点点头。
两人的额头隔着面罩相抵,呼吸的白雾在透明材质上晕开又消散。
远处,地球的蓝光温柔笼罩着这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