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常征得了躁郁症

自打常征踏上了为父报仇之路，昌武市短短数月就出了几十起命案。为了查赵家害死父亲以及其它的犯罪证据，第一起命案，也就是害死赵鹏程的游艇爆炸案，成了常征调查赵家的线索之源。可惜他太年轻，经验太少，做事手段过于稚嫩，与赵家的多次对峙中屡战屡败。

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反侦察能力，以及时常发作的暴脾气，为行动带来诸多不便。

尽管有四人小组、明暗线调查小队协助，可赵家人的案子，却一直无法有突破性的进展。每当证人出现，就会被灭口，灭口后赵家利用派出所内鬼紧急公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时间久了，常征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难以控制。以至于在金燕的生日宴会上，失手打翻了她的蛋糕。

宁宇师傅，你。

常征金燕过生日，你们叫上我干什么啊，我正急着查那李伯东的底细。单位现在还有几十页报告要打，我哪有心情给她庆生啊。

金燕常征，你太过分了吧！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常征宋光明，你骗老子说出来和你去查李伯东他家，这就是你所谓的查？

宋光明常征，你现在已经不适合查案子了，你已经疯了。本想借金燕生日让你换换脑子，没想到你已经连金燕的面子都不给力。

常征快给我滚，老子谁的生日会都不想去。给老子叫一辆车，我要回派出所。

正当常征要离去，金燕和宁宇提前拎起准备好的棒槌，闷头给了常征一棍。

金燕开车，接送常征去了一家私人的精神病疗养院。

金燕搀扶着昏迷的常征，护送他到病房里躺着。常征醒后，看见面前要扒开自己衣衫的医生，一脚踢向他的胸口。那医生被这一脚伤的不轻，竟吐出了血。直到常征的四肢被束缚，他才敢上前与常征对话。

精神病医生常先生，你近期有没有被什么人伤害过。

常征（大喊）有！就是你们这群姓赵的王八蛋，给老子死！

精神病医生（流汗）那你和你的家人有什么冲突吗。

常征劳资没有家人，没有那个懦弱的妈和弟。劳资现在就去取下赵家人狗头。

询问无果，医生失望地离开了就诊室。

宁宇医生，我师傅现在病情如何了，好点了吗。

#精神病医生常先生的躁狂症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无法辨认周围的人，出现臆想和偏执型杀人倾向。我的建议是他最好办理住院手续，尽早住院治疗，还有康复的可能。

宋光明燕子，我联系常伯母过来给他办住院，你和宁宇先回去。宁宇，找家好点的蛋糕店，给你燕子姐重新订个蛋糕。

#金燕宋哥，不用了，常征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心情过生日了。常征现在醒了，我进去和他说说话，说不准他看见我以后心情能平复一些。

#宁宇我陪燕子姐进去。

宋光明打通了常征母亲的电话，特意跑到医院的保洁工具室通话。

林白小宋，出什么事情了。

#宋光明林阿姨，常征暴躁症发作了，我们好几个人合力才压住他。您快过来帮他办住院手续吧。

林白这……我还在打麻将呢，小宋啊，你给纪念打个电话吧。我让纪念过去帮常征办。

#宋光明好吧，那您先忙，我们会照顾常征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八个小时后，晚上八点半。纪念有些不情愿地走进精神病院，左手搀着穿礼服打扮的很帅气的赵鹏程。

纪念真麻烦，常征这个人怎么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你们怎么照顾他的。

#宋光明姑奶奶，我们是同事，又不是他的保姆，我们也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啊。

纪念就是你们这群贱人蛊惑常征去查赵家的案子，他才会一步步被逼疯。你们好狠的心啊，怎么能这么恨常征的。

#金燕（怒）你嘴巴放干净点，就算你是常征女朋友，也没权力侮辱我们的人格。常征在单位加班的时候，你可曾来过警局见他一面。他每天熬夜在局里查资料的时候，你在哪里？给他送过一顿饭，打过一个问候他的电话吗。

纪念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居然还有口臭，凭你也配教训我？是常征天天凶我，天天对我那么冷淡，呵，认识这么久了，一点都不懂我的爱好。为了让我离开赵家，无所不用其极。

赵鹏超念念，别生气，你阵子染了风寒，身体虚弱，现在刚治好，不宜动怒。

金燕赵鹏超，你为何从进医院到现在，一直与常征的女朋友聚举止亲昵。你才是那个贱人，不知廉耻勾搭有夫之妇的禽兽。

#纪念（掌掴金燕）谁允许你骂鹏超的？鹏超是你这蠢妇配骂的吗。

宁宇燕子姐！

金燕的脸颊被纪念的指甲划破几道伤痕，不一会儿脸上多了三条笔直的血痕。

宋光明见状，也扇了纪念一个巴掌。当他还想打纪念时，赵鹏程握住了他的拳头。

赵鹏超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泼妇骂街的地方。

常征突然从病房里跑出来，衣服都穿反了。披头盖发地像个讨命鬼。

常征念念，是你啊，你来看我了吗。

#纪念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常征（整理头发）我是常征，最爱你的常征啊。你看看，现在，认得出来了吗。

#纪念鹏超，这个疯子是常征吗。

赵鹏超应该是吧，声音挺像的。

#纪念有段时间没见了，你都成这副模样了，丢人，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张牙舞爪的疯子。

常征念念，你怎么喊我疯子，我不是疯子，我是你男朋友。

#纪念常征同志，我现在正式宣布，我跟你分手了。以后，我会跟着赵律师一起上下班，他会照顾我们父女。今天住院手续办完以后，你，就和我没关系了。

宁宇纪律师，你是来捣乱的是吧。

#纪念鹏超，他凶我。

赵鹏超小年轻说话注意一点，纪念律师现在是我们赵氏集团的副总，要是把她吓哭了，待会儿我还得给你办个住院手续。

宁宇副总......好啊，好一个副总。

常征（揪住纪念的领子）念念，你不能当赵家的副总，不能啊！

纪念（一脚踢开他）滚开，鹏超，我们走。

纪念离开后，常征的精神越发不稳定了，竟然拿头撞向电梯的隔离门。宋光明痛风发作，脚上大包慢慢肿成一个石榴。

宋光明哎呀我这痛风发作了，我得叫个车回去了。

#宁宇宋哥你放心走，这里有我们呢，我先去给你找根拐杖。

金燕用冷水浸湿的毛巾为宋光明冷敷，但那包太过坚硬，一时之间根本看不见有消浓的迹象。

金燕真麻烦啊，宋哥，看来你今晚可没有好觉睡了。

#宋光明燕子同志，那还得麻烦你明天帮我办个请假手续。老宋我明天估计又要翘班了。

金燕你们啊，一天天的不注重身体。常征他折磨脑子，你折磨你的大腿，唉，还真是一对怪人。

常征又从病房钻出来了，他看到宋光明脚上的大包，眼睛里居然幻视成赵鹏超的脑花肉，于是像一头野狼冲上前，一口咬破那个包。

宋光明啊！常征你个傻叉，那是我的痛风包不是肉丸！

护士们给常征注射了镇定剂，依靠药物让他安静下来。金燕看宋光明痛得连胳膊都抬不动了，招呼门口的保安将他抬上警车。

躲在暗处偷看的赵家眼线，一时间笑出声，不小心把手里的监听笔摔烂了。

赵家眼线该死，关键时刻手抖。

赵家眼线还好没什么重要事件，四哥应该不会怪罪我。

赵家眼线离开了。

此时，西津路仁裕小区，一座破败的三层小楼房里。一群人正在疯狂搓麻将，桌框塞满了红票票。

林白老韩，哈哈哈，我又赢了，快把你兜里那一千块钱掏出来了。

老韩白大姐今天手气真好哟，把我底裤都输光了。今天先欠着，明天再给你。

常石（拍桌）不行，今天就给，你要是不给，小心我给三哥打电话。

老田石头大公子现在每天都给你家三哥打电话，我看人家都已经厌恶你了吧。

常石哼，现在三哥和我们家关系可好了。现在人家一过节还派兄弟给我们家送礼呢，我劝你们识相点，不要赖账。

老韩算了算了算了，帘子，给林大姐卡上转1000块钱。

常石（得意）妈，今晚咱去吃全聚德，我把严叔叔和韩阿姨叫上，大家美美吃顿他们家新口味的烤鸭。

#林白你把你哥哥都忘啦，他现在住院，我们去吃烤鸭，不合适吧。

常石我哥那个人，满脑子办案办案，您上次做那么一大桌子菜，他都不吃。我看他啊，不需要咱们请客，人家副大队长现在需要静养呢。

#林白也对，他要是看到韩亚她儿子，估计又要发病。走，你先去订包间，我给你韩阿姨打电话。

林白一家子高高兴兴地约人出去吃烤鸭了，本来林妈还要越纪念去吃饭，结果纪念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邀约。

微弱灯火下的疗养院房间，剩下常征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护士长送来的米饭套餐。

他一粒一粒捡米，沾在酱油上吃。哪怕他得了躁郁症，都还保留着那强迫症症状。

夜深人静时，从窗户外翻进来一个黑衣人，给他带了保温壶和套餐盒。

常征谁......是谁（身体抖动，用筷子指着黑衣人）

严国华常征，是我，你别激动（摘下面罩）

常征......

严国华你放轻松，我不是恶人，你不要焦虑。

常征（瘫软在床上）你是，严政委，对，严政委，我认得清，我认得清的。

严国华常征，今天金燕通知过生日，你好像搅乱了她的生日宴。我听她今天电话里带哭腔，你是不是凶她了。

常征（眼里闪烁泪花）我不是故意的，政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个病一发作，情绪不受我控制，见谁就想发疯，连身边的同事都认不清了。现在还好，我还清醒着，我真害怕哪一天，我就再也记不起父亲，记不起金燕宁宇他们，记不清您了。

严国华（搂过常征）可怜的孩子，你得了这个病，今后就无法参加我们的行动了。不过你放心，老常的仇，只要你严叔叔还活着，就一定会接着替他报的。

常征赵鹏超......纪念和赵鹏超好了，她今天仗着那狗男人在身侧，不仅殴打我，还扇燕子耳光。严政委，纪念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以后对我们更不利了。

严国华是啊，纪念她是律师，业务水平还很高。她如果加入赵鹏超的阵营，今后棘手的敌人就又多了一名。林白现在每天跟着你那混账弟弟打麻将，打得脑子不清楚了。唉，头疼啊。

常征（握紧拳头）常石这个b崽子，要是我康复了，我一定拿出我的警刀，把他的心肝脾肺都挖出来，砸成肉泥搁在父亲灵前，让他老人家好好看看他不孝子孙的下场。

严国华（愣住）常征，那是你亲弟弟啊。

常征亲弟弟又如何，我下刀子的手反而会更快（红了眼睛，手劲大的将被罩扯烂）

严国华常征你先休息，不要再思考这些事情了。我得离开了，你好好听护士的话，按时服药复建。

严国华离开精神病院，确定周围没有眼线后，骑着电动摩托车回到暗组根据地。

金燕严政委，常征好点了没。

严国华我刚刚语重心长和他聊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又失控了。他这个病，实在太不稳定了，方才和他聊天时他突然整个人喘着粗气，将我的衣服都扯烂了。

金燕现在常征无法工作。我们是否需要抽调一个人去接替他的位子。

严国华邱涛现在已经被赵家怀疑了，趁这个机会，我让他接替常征的职务。这段时间，你们好好跟邱涛聊聊，方便他迅速融入我们的工作。

金燕是！

第二日，赵鹏超一如既往来到纪念家小区门口，接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