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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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子羽还在熟睡中,宫枝月在窗户前撑着窗棂站了一会儿,便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没有敲门,门“咯吱”一声便被人推开,宫枝月望去,是宫远徵。
宫远徵“姐姐…”
宫远徵的声音在看到躺在桌边睡着的宫子羽,便戛然而止。
他原本闪烁着笑光的眼神也一点一点沉下去,笑容瞬间从他脸上消失。
他的目光瞥向宫枝月,染上一丝冷色。
宫枝月上前,将宫远徵推出门外,她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宫枝月“你怎么来了?”
她蹙眉不耐的望着宫远徵,宫远徵以往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这是第一次,宫远徵有些伤心。人越伤心时便越会阴阳怪气。
宫远徵“怎么?我打扰到姐姐好事了?”
宫远徵“哥哥才走,姐姐就那么迫不及待。”
宫枝月“……好好说话,别发疯。”
宫远徵虽然很生气,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羽宫的目地。
宫远徵“哥哥为何那么着急离开啊?”
宫枝月“我也不知道。”
宫尚角没说,她也就没有多问,问多了反而让人起疑。
宫枝月“你过来就为了那么点事?”
宫远徵“没事就不能来吗?宫子羽都能来。”
宫枝月“这里是羽宫。”
宫远徵“我知道。”
宫远徵在台阶上坐下,手不由自主的握住腰间的刀柄。
宫远徵“我感觉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宫枝月“别胡思乱想。”
宫枝月看了眼高塔上的灯,又看了眼已十分黑沉的天空。
奇怪…怎么还没动静?难道出事了?
……
宫远徵离开后,宫枝月推开房间门,见宫子羽已醒,正盯着进屋的她。
宫枝月将门关上,朝宫子羽走去,坐在他对面,为他斟茶。
宫枝月“你什么时候醒的?”
宫子羽“…刚刚……”
宫子羽微垂下头,似乎有心事,忧郁围绕着他,宫枝月将茶递给他,他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
宫子羽“方才,我梦到我娘了…”
宫枝月愣了下,眸色沉了沉。
宫枝月“……那一定是个美梦。”
宫子羽“人们说,梦都是反的,越美的梦,醒了越让人难过。”
宫子羽“因为之所以是梦,就代表你‘得不到’,或者‘已失去’。”
他的梦里母亲的背影总是离他忽远忽近的,她撑着一把伞,落着泪,站在羽宫大雪皑皑的庭院里,孤独地等待着什么。

宫子羽“现在的我,只能在梦里见到我娘了,所以美梦或噩梦没什么区别。”
他的声音沙沙的,像夜里已经烧完的炭火,带着所剩无几的温热。
宫子羽的话使宫枝月想起曾经做过的很多关于母亲的梦。
梦里她的母亲总是很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亲切的唤着她的小名。
风东裳“阿月。”
……
梦里,母亲抱着她在雪地里等人,雪花纷飞,母亲却似乎感觉不到冷。
风音如(阿月)“娘亲,我们在等谁啊?”
风东裳“等你爹爹。”
……
她小时候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只在母亲画上见过一回。
她小时候想父亲也许大概是去世了,直到十五岁及笄后没多久,她意外闯入后山,碰到了一个跟母亲画上阿爹长得相似的人……
尤其是额间上的下三角形花钿,一模一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