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老式雕花木床在昏黄灯光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床畔衣物散乱,床榻之上,一人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佳人脸上,那容颜绝美,恍若天人,不是程老板还能是谁?
马嘉祺阿程,今日我偶遇一女子,其容颜令人难忘。
程惜音哦?少帅向来风月无边,不知是哪家千金如此幸运,能得少帅青睐?
言罢,程惜音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马嘉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伸手将佳人更紧地揽入怀中。
马嘉祺阿程这是吃醋了?你且放心,那女子虽美,却不及你半分风情。
他故意加重了“女子”二字,指尖在程惜音腰间轻轻一掐,引得佳人一阵娇嗔。
马嘉祺,北平军政府马督军之次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与兄长之粗犷豪迈大相径庭。他自幼便生得一副好皮囊,谈吐不凡,引得城中少女竞相倾慕。然而,这位少帅却独好男风,多少佳人因此心碎,终日以泪洗面。他今年已有二十,却依旧不肯娶亲。督军夫妇着急也拿他毫无办法。
思绪飘回当下,马嘉祺轻抚程惜音之发,低语道:
马嘉祺阿程,今日所见之女子,与你竟有九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非她长发及腰,神情冷然,我几乎要以为是你站在那里。
程惜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是饶有兴致。
程惜音哦?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不知有多像?
程惜音至少九分相似,只是她脸颊无痣,而你此处有颗朱砂痣,更添风情。
言罢,他指尖轻触程惜音脸颊,目光中满是温柔。回想起那女子虽故作镇定,却难掩眼中之惧,似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程惜音既如此,少帅可曾打听到那女子姓名?
马嘉祺名字么,早晚会知晓的。那地方,去过一次便难忘怀——仓米巷,贫民聚居之地。
程惜音闻言,心中微动,仓米巷么……
程惜音少帅下次若再往,可否携我一同?我倒要看看,那女子与我究竟有多像。
马嘉祺好,我的惜音所求,我自当应允。
言罢,马嘉祺在程惜音脸颊上轻轻一吻,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程惜音轻笑,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马嘉祺阿程,我欲娶你为妻。
此言一出,程惜音瞳孔微缩,从床上坐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程惜音少帅莫不是疯了?
马嘉祺或许,我真的是疯了,但这一切,皆因你而起。
言罢,他深情地看着程惜音,仿佛要将他刻入骨血之中。程惜音心中五味杂陈,只当他是玩笑之言,毕竟,这人向来行事随性,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若是真能与他成婚,那便能顺理成章接近马督军了,那报父母之仇岂不是指日可待?
然则惜音心中,亦存着万千顾虑。在这段时间交往的光阴里,他分明能感知到,马嘉祺待他确是一片赤诚真心。可一念及,若有一日,他当真亲手取了马督军性命,这深情以付的男子,又当如何待他?届时,情与仇、爱与恨交织,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