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语沐挂了段菲彤的电话,转头就给尤妍婷拨了回去,两人一同痛骂江子辰和时冉冉,骂到最后解气了,这才放下手机,抱着枕头呼呼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十分的踏实,甚至梦里还梦到了跟江子辰离了婚,自己跑到了国外跟简欢一同旅游的事。
“呵呵……”梦里,戴语沐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然而,她浑然不觉的是,她的床前不知何时早已经多了一个身影,此刻正一脸阴沉的看着睡熟的她。
戴语沐再次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黑漆漆的。
她揉了揉眼睛,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灯。
“啪。”
灯光亮起,一个黑夜笼罩在面前,吓的戴语沐尖叫了一声。
等她看清面前的是一个人时,她拍了拍胸口,暗松了口气。
江子辰大步跨上床,单膝跪在她的身侧,大手扣住她的脸,沉吟道,“你给我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睡得倒是香啊?”
戴语沐把脸一别,挣脱了他的动作,“怎么,江总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江子辰面色一沉,把她拎了起来,“跟我去给冉冉道歉。”
戴语沐瞳孔一震,反应过来迅速推开了他,“做梦去吧!”
“你昨天给她下了药,今天当众羞辱她,还闹得人尽皆知,你这歉不该道吗?”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道个鬼歉。”
她已经说过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为什么执意不信?
江子辰扯了扯唇角,提醒她,“从你的口中就没有一句真话,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
戴语沐不想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那她说是我,她有证据吗?”
“你说过的话不就是证据。”
“我还说要让你后悔,可你后悔了吗?”
“少在这里跟我狡辩,你今天不给冉冉道歉,我明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不道歉。”
“走。”
饶是戴语沐有花拳绣腿,可怎么也抵不过江子辰优越的先天条件,更何况,他年轻时还当过兵呢,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戴语沐整个人就像是鹌鹑一样被拎着就走,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她一把抓起了路过的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江子辰,今天你要是让我出了这个门,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出去。”
男人一脸冷冽,“你威胁我?”
她握着刀的动作紧了紧,“对。”
对方冷笑了一声,“你敢死吗?”
“我有什么不敢?”戴语沐一脸无所畏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烂命一条,你要逼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放的下戴氏和你父亲吗?还有你的蔺雨泽。”
“我就算不死你也一样要拿他们要挟我去给时冉冉道歉,那我何不干脆点死了,这样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我也看不到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戴语沐的话说的有条有理的,江子辰竟无法反驳。
不大的空间里,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江子辰的眼神如同豺狼一样盯着戴语沐,宛如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戴语沐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
说不怕,那都是假的。
没有人会不怕死,更何况还是在鬼门关走过几趟的她,可事到如今,她已经别无他法了。
当初给时冉冉下过跪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屈辱,再来一次,她真不如死了算了。
“吱呀……”
大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皱洲丝毫没有料到刚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迟疑了片刻,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江子辰一记冷眼扫了过去,“查到了什么?”
皱洲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戴语沐,走到男人面前,低声道,“我查过了,昨天晚上太太确实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也没有和时小姐有任何接触。”
“呵……”
戴语沐听得真切,率先笑出了声。
江子辰双眸一凛,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戴语沐仍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江总,听见了吗?昨天晚上我根本没见过你的小情人,又怎么给她下的药呢?”
皱洲也跟着点了点头,“江总,这件事你确实错怪了少奶奶了。”
“不可能。”男人厉声道。
时冉冉怎么可能骗他?
戴语沐放下了那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把玩着,仿佛看穿了他,“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冉冉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闻言,江子辰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戴语沐只当做他是默认了,开口的话如同一把刀一样专门挖他的痛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你说过一句真话。”
皱洲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替她担心,“太太,你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她都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了,我还不能替自己辩驳吗?”
“少奶奶……”
“江子辰,聪明如你,怎么会真的相信时冉冉不恨我呢?毕竟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可以嫁给你了,要不是因为我,爷爷不可能不给她进门。”
江子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你这是认了你做过那些龌龊的事了?”
戴语沐听到他在意的重点,再次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江子辰抢过她手里的刀扔在桌上,大手禁锢着她的脖子,“你笑什么?”
戴语沐眼里没有任何惧意,只有怜悯,“我在笑,你真的可怜。”
“你。”
“江总”
皱洲惊呼出声,拉回了他的意识。
江子辰愤然甩开她,“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到时候,就算你以死相逼,我也会带着你的尸体到冉冉的面前认错。”
戴语沐双手一摊,“请便。”
江子辰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皱洲追了出去,“江总,这次少奶奶分明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
江子辰停了下来,眸色深深,“你忘了吗?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顶级的黑客呢,要黑监控这种事,易如反掌的事情。”
皱洲犹豫了一下,“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觉得你也应该听一听少奶奶的话,而不是只听时小姐的一面之词。”
“皱洲。”男人打断他,“你在教我怎么辨是非吗?”
皱洲立刻低下头,“我不敢。”
江子辰大手一挥,声沉似冰,“既然觉得有疑点,那就去查,查清楚了再来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