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
突然一下，歌厅涌入许多人，手持木棒铁棒。为首的人双手插兜，嘴里叼着廉价的烟，有两个举着牌子的愣头青年分别站在他旁边。
“给我砸！”
成哥“我看谁干！”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成德华还是慢了一步。一人从那个如同蟑螂般的队伍冲出来，扬棍打在玻璃桌上，瞬时玻璃四分五裂，不少碎屑朝周围飞出。
边伯贤握住江澋清的手腕，两人站起身来的同时，边伯贤把她往自己身后一带。玻璃碎屑停在他脚边几毫米远的地方。
成德华走出来，有人夺过行事之人的棍子，拽住他往外面走。
成哥“今天我们就说个明白，省的未来有几个不长眼的还敢到我的地盘闹事。”
身为香港最大夜总会的老板，成德华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手枪，另外一波人眼神马上变得恐慌，有几个频频回头，朝外面看去，但他们也举高了手中的棍子。
成哥“不管你们怎么想，政府要办的事我们决定不了，也管不了。”
成哥“加那几个子儿就让你们哭天喊地，恃恶行凶，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打几份工，多挣一些钱，别吃饱了这顿没下顿。”
成哥“识相的，就赶快给我离开，以后你们来这儿听哥，还是我成某人的好朋友。”
木制铁质的武器落在地上发出两种不同的响声。几秒之后，那些人走得无影无踪，只留一地棍棒，提醒着刚才剑跋扈张的闹剧。
边伯贤“你没有受伤吧？”
江澋清“没有。”
江澋清惊魂未定，之前只是听说那些人游行声势之浩大，行动之野蛮，今日瞧见便觉得果真没错。不过刚才站在最前面的人看着不像码头边的搬运工人，倒想是哪个帮派地下的马仔。
工作人员上场，清理碎掉的桌子，所有服务生全部出动，像花丛里的蜜蜂，忙忙碌碌，不断的向客人弯腰致歉。
成哥“江小姐，您还好吧。”
江澋清“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成哥“都这么晚了，刚才还发生那样的事，我让边生送您吧。”
街道跟江澋清进歌厅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走的人少了。看来这几日的暴乱给香港人印下了一些阴影。
江澋清“你戴这顶帽子还挺像个画家的。”
边伯贤“可惜我画不出你半分美丽。”
江澋清停了下来。
江澋清“边伯贤，你在歌厅说的那番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被有心人知道你会遭殃的。”
有在街边卖冰淇淋的大叔，摊位前围了一圈人。香脆的甜筒盛放三颗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上面撒有坚果碎和跳跳糖。
边伯贤“那你呢？你怎么想？”
江澋清“这不重要，总之你要想好好在香港生活就别乱说话。”
路灯照得地面通亮，犹如一面镜子。
江澋清“你笑什么？”
边伯贤“你看我们的影子。”
江澋清低头，两个矮胖憨厚的影子像过年贴在墙上的福娃娃画像。突然，旁边那影子撞了过来，又马上分开。
江澋清“好你个边伯贤，暗算我。别动别跑，我踩你一脚这事儿就两清了。”
江澋清“站住！”
边伯贤“要我等你吗？”
边伯贤回过头，鲜活恣意的笑被定格成一张焦黄色照片，永恒地封存进江澋清的记忆里。
从路人惊愕的目光中跑过，像孩童般纯真快乐地追玩，发丝柔软地漂浮向后扬，风里充满了笑声。直到两人跑累，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边伯贤“明天，明天你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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