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精心布置过的地方,前面并没有什么莲花,而是一个燃烧她真身的香罢了。颜淡轻轻嗅了嗅,赞叹道:“这幽香,沁人心脾,真好闻啊!比起瑶池的莲花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妙呢!”
应渊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微微皱眉,道:“香气熏人,惹人心乱。”
“那我带你回屋吧!”颜淡拉起他的手。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罢了。”应渊嘴硬心软,嘴上说着香气熏人,惹人心乱,实则不让他闻却偏偏要找借口闻。
颜淡拉起应渊的胳膊,指向前面:“来这边看看,前面这一片就是莲池了,应渊君,这地涯迟早都会草木繁盛、生机盎然的,这么美的景色,要是你能看到、感受到,你一定会充满生机的。”
颜淡看着荒芜的地涯,用自己想到的画面给应渊讲述,希望应渊有活下去的意念。
“我看不到这景致,别再浪费你的口舌了。”应渊声音低沉。
颜淡轻轻解下蒙在应渊眼睛上的白布,温柔地说:“这样也相当于你看到了!想象前面是莲池,池子里面开满了莲花,左边是粉色的莲花,右边是金色的莲花。在这些角落里还有一些小家伙们,不愿出来见人,就像你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依然可以看到我一样。”
颜淡缓缓拿起应渊的手,在他手上写下“心已慕君,惟愿相守”。写完最后几笔,她缓缓抬头望着应渊,明知故问:“应渊君,你……看到花了吗?”
‘戴罪之身,将死之人,我已无自由,怎能给你希望’。应渊想到这,冷冷地说:“没有!我的无感已褪失,看不见你所画的是何物,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应渊,我知道,你还是认为你将死,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果然是同样的回答,是我认识的那个应渊。’
颜淡又扶着应渊到了神树面前,在那里做了一模一样的秋千给应渊。应渊质疑道:“神树不日就要枯竭,来此地做什么?”
“这不还没枯嘛,而且我给你做了个秋千让你玩玩。”颜淡调皮地说。
“你要是拉我出来寻开心的话,我就回去了。”应渊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你这个人活了这么久,可有一刻真正开心过吗?不要再做帝君了,就做一个童稚小儿吧!”颜淡拉着应渊说。
‘上一世的经历就好像一场梦,如今又和那“梦”一样,陪着如今中毒的应渊,好不真实。’
颜淡累得昏昏沉沉睡着了,在梦里她又梦到了当日应渊欲用自己的元神,再度设下结界保护苍生的场景。颜淡在梦里想要阻止应渊,应渊一死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循环,让颜淡的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嘴里不住地喃喃:“应渊,不要!这一次我不能让你死!也不会,不可以!应渊!”
应渊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颜淡嘴边听她在说什么。
‘此生有过茅屋相守的时日,我已然无憾。’
次日,颜淡陪着应渊在外面透气。应渊好奇地问:“你焚的是什么?为何这几日,火毒发作的次数减少了?”
“就是普通的沉香而已。”颜淡轻描淡写地回答。
“什么沉香,竟能压制火毒,为何我从未见过?”应渊追问。
“我平日里喜欢研究这些,你平日里又不关注,自然没有我了解得多嘛!”颜淡得意地说。
“即使能够延缓毒性,这火毒也是无药可解。”应渊语气沉重。
“若我说有药可解呢?”颜淡试探性地问。
“你什么意思?”应渊警觉起来。
“我在天医馆听说这世间有一物,名叫四叶菡萏……”颜淡话还没说完,就被应渊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