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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八 守约人

浮华为君卿

“楼主”

“还没找到吗?”

“没”

“行了,下去吧。”白媚城一袭红衣,头别樱花印文簪,手摇折扇慵懒躺在树根上,伸手拿过酒坛倒酒入口,似潇洒又似惆怅,樱花瓣飘至入坛。

“楼主”街道灯火通明,过往人都朝他行着礼,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今儿是什么日子?”别头问向一旁的随从。

“公子,今天是七夕节。”

“七夕节…”

往事乍现,眼神呆滞,被两孩童撞上回过神来,随即望去看着那两孩童的背影似是故人来。

灵堂里,白媚城手举着香向灵堂上的牌位敬了三礼,插香入坛中门外随从推门而入,急喘着粗气。“公子,找到了。”

“在哪儿?”白媚城惊喜万分,连忙问寻。“穹庐山东南边王城”

手握碎玉,内心气息一时之间动荡不安,眼泪早已湿润了眼眶。

“公子,你要不先换身衣裳,或者…”

泗明急忙追上,不停递去意见通通打回,那身红衣还未脱去就赶来王城大街上,随即在桥头前止步,眼神随着另一头人影望去,楚翎羽一身白衣外披着白绒长袍向他走来,他的眼神未曾离开片刻,似光般照进来,已然入了心。

“翎曦…”音色颤动,楚翎羽却被撞倒,欲伸手去扶被跑来的墨寒闯过将其扶住。他呆在原地被方才刹那震住,眼含泪光抬头看向他们。

“公子你没事吧?”

“泗明这怎么回事?”

泗明眼神满是心疼,抿嘴看向他,“您忘了,我们鬼界来人界没有容器是无法和人直接接触的。”

白媚城呆滞无神,苦笑看着手,眼泪滴落入土,泪珠化作红珠。“走吧”

回到鬼界,他呆滞坐于大堂里,泗明倒了茶递向他却被他打翻,吓得他不敢出气弯着身子等他发泄。

“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回想起何事转身看向泗明问道:“你那日与他交手可有什么发现?”

“并未”

“必须要想个法子。”

“您是想要容器?”泗明询问着他。

“对”

“泗明,限你三日,给我弄来一副好的容器。”白媚城眼角露出狠意,邪魅一笑,“没人能从我这里抢走他。”

三日后,泗明从人界找来一副死人身体,趁其尸化之际附身于他。至此,白媚城二人行游在人界跟随在楚翎羽身后,却未有丝毫察觉到他们。白媚城看着楚翎羽二人离去的背影摇着折扇,“无妨,会再见的。”

墨煜无助的看向四周,看着自己渡完的劫难嘴角微微一笑,老嬷指引他到轮回门前,他再次回头看了眼身后跨步进了去。

“公子,你可想好了,如若再失败你将灰飞烟灭再难入轮回转世了。”掌管忘川河的老嬷杵着拐杖有些意味深长。墨煜看着一望无边的忘川河问道:“罪孽深重之人除去罪业后真能入轮回吗?”

“我有重要之人必要寻回。”说着他又趟进嗜血水池中,脚下万鬼袭来,血迹侵湿了衣衫,心如刀绞血液被吸食,他吃力的拖着最后一丝力气上了彼岸,艰难的挪动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乌云密布,天雷即将来临,他抬头呆滞无神看了一眼瞬间起身跨步出去,被天雷一道击飞撞上墙去,吐了口血后他缓步站起身来,直到最后一道天雷打下时胸口处玉佩发出灵光抵挡住了天雷的袭击。

他伸手将其拿出棒在手上,玉佩发出阵阵灵光。“师尊,是你吗?是你保护了我。”随即玉佩碎裂,墨煜含着泪不知所措,“不要,不要…”

床榻上辗转反侧难眠,心口灼热焚烧般痛苦,白媚城起身下了床一头栽在地上,屋里水杯打碎的动静惊动了屋外的泗明,他推开门快步夺去将其扶起。

“公子,你怎么样?”

只见脖颈青筋暴起,全身血液如岩浆沸腾,周身冒着黑气,泗明了然于心讲他扶坐起,从木盒中拿出琉璃瓶将其中魂魄施法引出,空中盘旋片刻之间施法注入灵气引入其身,白媚城逐渐恢复平静,气息慢慢平稳。

“需重新找些了。”

“已经按您的吩咐,我们私下走的是死的。”

白媚城站起身来,负手背对着他看向窗外,窗外细雨蒙蒙残雨笼晴。他皱起眉头,握紧了那块残玉。

“天要变了。”

“楼主,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泗明皱眉看向他。

“说”

“您这副身体撑不了多久,不如我们…”

“泗明”打断他后白媚城转过身来,心中无疑是不愿。“以前我犯过太多错,如今我不想再犯错了。”

“可是…”

无奈中叹了口气,看着手里那快残玉抬头看向窗外。嘴角浅笑,“死有何惧,早已不知死为何痛。”

曾有古法记载,鬼界要想在人界去必需已活人为祭作为肉身,方可自由在人界生活,而他偏巧用了死人,以死人为肉身承载其魂魄反被腐蚀,每每发作血液沸腾,烈火焚烧吞噬之痛不得已寻求更多死魂加强肉身不腐坏,可此法随通,必遭万鬼反噬成恶,鬼成恶乃鬼之王。

入轮回门那日…

四周白雾弥漫,墨煜行走在白雾中环顾四周,一道天雷打下击中心脏,他被击飞倒地吐了大口血,昏迷之际一人影消失在眼前,他拼命抬手去抓住又再次昏睡过去。

“这是在哪儿…”艰难起身,墨煜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又摸了自己的身体心中窃喜自己转世得以成功,忽然被四周扔来的烂菜叶子和石头打醒,周围人穿着十分古怪,不像是仙界更不像是人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被破了一身血水。

他顿时感觉刺痛抱起身来向别处跑去,好不容易躲过追打,他艰难的站起身来行到一处泥潭前望着里面的自己惊吓倒地,水中隐隐倒映着骷髅脸。

“这是什么?!”他吓但是连连后退,迈腿跑向一处高楼,站于围栏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乌云笼罩着血月,空中黑影残魂飘荡朝他袭来被躲了过去。

孩童模样的墨煜每日偷拿别人吃剩的,先有人见他可怜拾吃食于他,其后唯有残羹剩饭可果脯。

墨煜蜷缩在角落里吃着偷来的馒头,见前方围满人群十分嘈杂,他拨开人群朝里头走去,被嫌弃挤兑好不易走到卷轴前。

“楼主突发恶疾?怎么回事?”

“快看这里,楼主要寻能人医者。”

“这…就咱们鬼界哪儿能找到啊?”

还未等周围人反应过来,他快步上前将其扯下向宫楼跑去,刚到门口被驻守的鬼兵拦住丢了出去。

“我可以!”他高举着卷轴,朝他们大喊。

鬼兵显然不信,只觉得的是孩童不自量力,将其扯下正要提着压往大牢,被路过的鬼臣看到将其拦下。鬼臣看着眼前孩童,摸着胡须皱起了眉头,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半信半疑讲他带到寝宫内。

都说鬼王是万鬼之首,威严更是无人敢靠近,墨煜趴在地上微抬头朝里头瞟了一眼急忙低回头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正要说出又想到这一世身处鬼界不敢妄动,思索片刻回道:“我没有名字,我…只有个表子,叫子煜。”

鬼王透过珠帘伸朝他朝了朝手,墨煜看着鬼臣向他点头示意才站起身来缓步走了进去。

杯盏打翻,珠帘里传来响声,鬼兵持刀冲进来,墨煜惊恐睁大眼,双手紧握着僵在了原地,看着眼前和楚翎曦同样面貌的脸脑中空白。

“你怕我?”

紧咬着压,气压抵住了胸腔喘不上来,直愣愣的盯着僵持了许久。直到鬼王笑声传出打破了僵局,他示意他人退下,留下墨煜和他二人。鬼王握拳肺咳起,正要转身说话被他拉过手腕把上了脉。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会医术。”鬼王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追问道:“你师承何家啊?”

墨煜愣住,总不能说是楚翎曦的徒弟,脑袋迅速思考下回道:“家师无名,是乃散仙,空难告知,如今…唯我一人。”

鬼王见其可怜,问其伤事也实属不妥,叹了口气收回手来看向他说道:“可看出何缘由。”

他想是察觉出缘由抬眉看了眼鬼王,见他微眯眼,急忙行了礼数,“楼主切勿动气,您患的恶疾动气是大忌,放下心来方可解。”

“撒谎!”

墨煜急忙跪下埋低了头,鬼王下了床榻缓步走跟前捏起下巴看着他轻声一笑,“你姓白,叫媚城,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可好?”听着鬼王的话呆滞点了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抿着嘴。

跟着鬼王手下做事一晃就过去了十年,十年间为其打理着鬼界事物,去其人界更是不落下他,邀约佳节,俩人来到人界看着过往的行人,大街小巷的挂满灯笼,回过头来看见灯火阑珊处楚翎曦提着灯笼看着他,他远远对视眼神中满是柔情,再回过神来鬼王提着灯笼递向他。

“拿着”

“啊?”回过神来追上他看着手中的灯笼扰了头,鬼王看着他的傻样无奈的叹气道:“送你了。”

原是鬼王也有人情味的时候,许是往年跟着他没有讨得他的好处,谁知是看了白媚城呆滞的傻样看着那盏灯笼好许久,见他很是想要的眼神又不好放下面子便买给了他,可有知道他是何心思呢。

两人站于观望楼上,星愿灯飞升上空,人们低头默许着愿,不知何时白媚城拿来星愿灯。“楼主,我们也放个灯吧。”

鬼王回过头来看向他又看了眼灯,“有何用。”白媚城似笑非笑挪动着步子来到跟前,“有用啊,你看不然人人都许愿干吗?”

他又看了眼楼下的大街上人们默许着,回头看着白媚城手中等我灯才开了窍两人点了烛火,将其放了出去白媚城暗自默许着,鬼王看了眼他后看向远去的灯。

“愿我早日找到师尊。”

“走吧,回去了。”

“滚!都滚出去!”

手下小鬼们被赶出殿外,着急赶来的白媚城看了眼宫殿内,拉着跑过的下人问道:“里面怎么了?”

小鬼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回道:“鬼王发怒了。”

“许是体内的气息又乱了”他连忙扒开他们冲了进去,看着被伤的小鬼们昏倒四处,他施法将鬼王压制住,全身鬼气在这刻爆发出黑气,眼神恶狠,血丝布满全身,双眼红珠直盯着他,白媚城嘴里大喊将他稳定下,待他镇定下来后将他扶上床榻,看了眼他有拿其腰间的匕首隔开手掌血滴入进他口中。

“今日之事不要传出去。”交代玩手下人他看了眼珠帘后的鬼王轻步离开后关上了房门。

他呆坐在房间,看着手中装满血液的琉璃瓶将其放回橱柜里,直到藏好才放心离开。

“我是不是很可怕?”

两人站于荷塘边,鬼王看着满池荷花出了神,白媚城别过头看着他皱起眉头。“你跟了我这么久,如今是时候为自己谋出路了。”

白媚城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回话,低下头去思虑着些什么。鬼王转过身来,侧身看着他长苏了一口气,“我真实的样子你也看过了,如若再待在我身边对你来说很危险。”

“你要赶我走?”

鬼王转过身去握紧了拳头,脸色比以往看上去更是憔悴。“我的去留,自有我自己做主。”他迟疑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后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鬼王握拳紧压这胸口还是吐了口血,眼框早已含了泪。

细雨蒙蒙洗刷了整个鬼界,听着窗外的雨声,摸着手中的残玉,内心甚是挣扎。鬼王盘坐在冰床上施法将气息归于丹田,泪珠打湿了衣襟,他看了眼洞外,长叹口气回忆起往事。

古城楼下小媚城蜷缩着,看着手中的残玉满身泥渍蹲坐在泥坑旁看着里面的自己,一人手池红伞身着青衣缓步走来,他抬头望去对视了许久,鬼王伸出手欲将他拉起。

暴雨磅礴的雨夜,屋内鬼王拿过丝帕将其发丝擦干,为其束好发,小媚城知是发错回过身来跪了下来。

“你这是为何?”

“楼主,我知错了。”

“错了?”鬼王转过身来嘴角透着邪笑,“下去领罚吧。”

春去秋来,寒冬又到,小媚孤身担薄的身躯跪于房门外的雪地上,鬼王侧躺在床榻,闭目养神间皱了眉头,香炉飘出香烟直到未出,小媚城仍然岿然不动。拿过长袍,小媚城朝房门望去,鬼王缓步走了出来,将长袍盖于身后。

“起来吧。”

“他怎么样了?”

鬼王询问着手下,小鬼低头缓缓吐出一句,“双腿磨破了,这么小这腿怕是…”

“这不该是你操心的事。”

额间汗珠直下,鬼王轻声推开门来到身前,拿过丝帕将其擦去,施法将灵气注入,待到气息恢复后拿出木盒里的玉瓶将血液滴入他口中,膝盖处伤口瞬间长出新肉恢复如初。

鬼王将被子拉过掩好起身离开了别院,至此后白媚城每遇险受伤,鬼王都要将血喂于他。随着小媚城长大,血液与其身体融合,鬼王的身体日渐消瘦,修为一时间大损。

“楼主,已经安排妥当了。”

鬼王放下手中的笔,继于后位人选了然纸上,他抬眼看向窗外,枫叶随风而去飘落入窗落于纸上。他斜躺塌上双眼紧闭上,血液滴落下来,最后一瓶血液装满放于案前。

楼阁上钟声响起,群鬼朝山顶宫殿望去跪了下来,白媚城慌乱了,扒开人群手中紧握着糕点奔去。推开房门他迟疑观不断,缓步来到床前,眼泪打转,糕点顺着滑出手去,他呆滞无神打量其上下嘴角已是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淮安…”

他终是叫出了名字,这世间唯他一人知晓了。那日夕阳河畔,年少无知的白媚城满脸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终日缠着人人畏惧避之不及的鬼王讨要糖吃,鬼王见状很是无奈但却唯独独宠他一人,拉满整个车厢的各色糖送于他。

秋意冷风袭来,他拿过披风越过肩头帮其系上,鬼王深邃眼神中透着惊恐,这可是无人敢于之肢体接触的万鬼之王却在他这儿入了心。

人人都说他是嗜血恶魔,无人敢于之靠近,身边的人无人得他信任。而却在白媚城的三言两语撩拨之下失了魂,当得知身体已然被反噬,早已将全身血液奉献给了白媚城只为祝他完成心愿。

无心人无意,有心人早已使用问心术得知他人心愿,原是那日鬼王使了术法得知,或许更早于初见他,额间运气栾动并非常人。

可谁曾想他背道而驰,心结使他乱了心智,修习邪术稍有不慎必遭反噬。白媚城翻遍了古书籍也未曾找出救活鬼王的术法,却在一古书上看到鬼王身世之谜,每每翻开一页他抱头痛哭,往事历历在目再度想起。

古书记载,仙有双魂,一魂入世,一魂渡川,乃阴阳两魂,阴可行道,阳可生魔。阴阳双合,一身为器,取血渡化。以血换血,重塑肉身,此术耗心神,修炼者必除杂念,断情丝,反之毒侵入体,反噬其身。

故此世人得知有此术法,不知何起传出此术可增长修为,独霸天下,后秘卷传出能使死人起死回生,生人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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