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希望,我们刚过了桥便看到了一家独立的府邸,上面写着郝字。
原来这姑娘姓郝啊——真是个少见的姓氏。可偏偏这名字,却与她本人格格不入。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带着狡黠心思的女子,竟能叫“郝珍珠”这般温润美好的名字?珍珠本应纯净无瑕,而她的心思却显然复杂得多。我忍不住暗自琢磨: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选中了这样一个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名字?
算了反正都是她的父母取下的,我想着把她赶回家了好。
我轻轻叩响门扉,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随着门扉缓缓开启,一名男子映入眼帘。他打量着我,语气平和地问道:“请问,您是找谁呢?”
我微微侧身,让出空间,珍珠便轻盈地站到了我的身后。那男子一见到珍珠,瞬间躬身行礼,声音里交织着焦急与恭敬:“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见您突然不见,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四处派人寻觅您的下落。我这便去告知他们,您已平安归来。”
那小侍跑得飞快,一路高声喊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声音在长廊间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与喜悦,仿佛每多延迟一刻,这消息便要从他口中溜走一般。
我们缓缓行走在后方,前方,一位神情较为严厉的中年男子与一位面相温婉且气度不凡的女子并肩而出。
珍珠快步跑到他们身旁,与父母紧紧相拥。那一幕如同一把无形的刀,悄然刺入我的心底,激起阵阵酸涩与嫉妒。我默默望着他们,心中满是羡慕——她有多么幸运啊,能拥有这样深爱她的双亲。而我的爸妈呢?他们此刻是否已经察觉到我的消失?会不会正焦急地四处寻找,为我的安危担忧?这种不确定性让我心里越发空落落的,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司徒君墨察觉到我的失神,轻轻握紧了我的手,仿佛能看透我内心深处那一抹不安。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我渐渐回过神来。我抬起眼,反手握住他带着些许力度的手,轻声安抚道:“放心,我没事。”话语虽简短,却像是要将心中的波动尽数压下,只留下平静呈现在他面前。
珍珠轻启朱唇,以温柔如水的语调说道:“父亲,母亲,此次女儿遇险,幸得这位姑娘与公子相救,方化险为夷。二老务必好好感谢他们才是。”
那男子与女子闻言,立刻出声说道:“多谢公子与姑娘搭救小女,若非二位仗义援手,她今日恐怕便要遭遇不测。此等大恩,我们实在无以回报。若二位不嫌弃,今晚可愿移步至我家府上,我定设宴款待,以表谢意。”
司徒君墨敛起平日里令人如临寒霜的气场,换上一抹温润如玉的语调:“夫人,老爷,不必这般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怎敢劳您二人致谢?”
我连忙摆手,连声说道:“是啊,是啊,这位夫人实在太客气了。小女不过举手之劳,稍加打抱不平罢了,实在受不起如此厚重的感谢。”
那位老爷微微一笑,开口道:“二位担得起,担得起。若二位执意推辞,此事若传到府外,难免有人议论我郝府不知感恩、不懂图报。如此一来,反倒辜负了二位的一片好意。所以,请不要再推辞了。”他轻轻抬手,朗声道,“来人啊,设宴款待!”
我和司徒君墨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轻声说道:“那就麻烦老爷和夫人了,实在感激不尽。”语调温和而诚恳,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这一句看似寻常的话语,在空气中荡开一圈微妙的涟漪,仿佛连周围的气氛都被我们之间的信任与配合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