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深海里上来的东西，是死者。
在远海中死去的人，他们有时候会回来，他们上岸的时候，会隐藏在雾里，他们回到家里，还要跟家人过一段生活。
赵吏得到答案，和云曦回去。
刚进门就见到娅站在茶几前，茶几上还有一只白色活物。
“哪来的兔子？”
“门口捡的。”娅应的非常迅速。
“不许动！”赵吏抓住兔子的后脖颈，提到自己眼前，“不许动，我是警察赵吏。把手举起来，把耳朵竖起来。说，是不是奸细？三围多少，家住哪儿，来我家干什么，是不是偷听？说，是不是奸细？”
娅担忧地从赵吏手中夺过兔子，抱在怀中，指责道：“你能不能爱护一下小动物啊？它会被你玩死的！”
云曦瞥了眼兔子，心中已然有数。
昆仑的兔子。
兔子被她看得皮子一紧，窝在娅怀中装死。
这个女人给它的感觉很不好，善恶交织。
“你就是奸细！”赵吏双手呈拿枪的姿势，用车钥匙指着兔子。
“我要去放生。”娅怕被发现什么，匆匆抱着兔子出门。
“你是个奸细！说，是不是奸细？说，说，说！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奸细！”
赵吏还在耍宝，钥匙随着娅移动，直到房门关上，才恢复正常。
云曦默默翻了个白眼，回房补觉。
起那么早去海边，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
……
下午，夏冬青带着栀子来到家中，赵吏说起栀子姐姐的事情。
“其实新月那天，我和云曦是见过她的。那天海上起了很浓的雾，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雾来的快，去得也快。大雾中带着浓重的腥气，我想她就在大雾之中。”
“新月？”栀子不解。
赵吏解释：“其实那应该叫峨眉月。峨眉月，就是月亮露出刚刚一角的时候。”
栀子回忆道：“玫瑰就是那天回来的。”
“那确实不是她，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那是深海里的东西，新月的时候来，满月的时候回。据说那不是真正的他们。”
夏冬青好奇的问：“那到底什么？”
赵吏答：“归墟之国，远道而来的鲛人。”
“鲛人，就是人鱼？”
“在我们这儿是这么叫，西方应该叫美人鱼。”
“美人鱼，不应该是邪恶的吧？”
娅科普道：“东方的传说里，鲛人并不坏。博物志记载，南海水有鲛人，居水如鱼，不废织继，其眼能泣珠。鲛人从水出，寓人家，积日卖绢。将去，从主人索一器，泣而成珠满盘，以与主人。基本上，鲛人都是以勤劳感恩的形象出现。尤其是感恩，所以才会有泣珠还泪的传说。”
这一段文言文听得夏冬青抓耳挠腮，栀子一脸懵逼，云曦抱着浮初昏昏欲睡。
“我给您磕一个。”赵吏直接跪了。
娅淡定接受，优雅抬手：“贱人平身！”
赵吏翻个白眼，坐回沙发：“她说了这么多，你们肯定也听不懂。其实就是在归墟之国，鲛人吃掉死者，变成了死者的样子，保留了死者生前的记忆，找到死者的家，见到死者的家人，用亲情迷惑死者的家人，大概是想麻痹猎物。在满月的时候，他们把死者活着的家人，带回大海吃掉。”
栀子听言十分担心她姐夫，火急火燎地离开。
夏冬青怕栀子有危险，跟了上去。
夏冬青一去，赵吏和娅怕他出意外，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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