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少女的额头被厚厚的书砸得一片青紫。她不顾身上的伤痛,只是死死地护住她的书。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她还要考上好大学,还要给爸爸治病,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的阿卓回来见不到她会难过的……
小角色孙盈盈:呦,不愧是好学生呐,这个时候了,还拿书当宝贝。
小角色孙盈盈:湿了还能晒干,但撕碎……
赵林嫣和任茉把少女从书上拉开,孙盈盈捏着书的一角将它提起,柔美的杏眼无辜地盯着地上的人。
她擒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手上却狠戾地将那本练习册撕成碎片,已经写满的作业随即变成细小的碎片,似雪花半飘落在温婕脚下。
温婕不要,不要……我求求你,那些作业学校只印了这一份……
孙盈盈装作没听见,捡起温婕其他的书开始撕。
“嘶拉”
一声一声,如冰锥般刺着温婕的心,在六月的天里,寒彻骨髓。
温婕我……我求求你们,别撕了,我以后……我以后的作业可以给你们抄,我也不会告发你们的……啊!
小角色任茉:闭嘴!吵死了!
温婕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原本跪坐着的身子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头发散乱,衣服被扯坏,堪堪遮住身体,脸上到处是红肿,嘴角还有丝丝血迹,细瘦的四肢布满淤青和红肿,伤口新的旧的早已数不清。
小角色赵林嫣:没了陈玉卓,我们温大学霸也只是一条任人践踏的狗而已!没了她你什么都不是!
小角色沈洁:你亲爱的阿卓,早就把你忘了!她在公司里和男人们玩儿得不亦乐乎,你算什么?
孙盈盈蹲下,平视温婕,又大又黑和瞳仁中倒映出少女伤痕累累的颤抖躯体。
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眯着眼,像是打量着一件艺术品,然而说出的话却污秽至极。
小角色孙盈盈:你说,你这张脸还真是美得……摄人心魂,不知道令多少男人魂牵梦绕呢……
小角色孙盈盈:也不晓得……他们看见你这幅样子……
她用手指挑起温婕的一侧肩带,松开,“啪”的一声又弹回去。
小角色孙盈盈:会有多想*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她妈一样,看见男人就*”
“近墨者黑嘛……陈玉卓不也是一副*样?”
“装什么清高……”
男男女女们穿着干净的校服,嘴里说着最脏的话。
温婕不是的,不是的……别说了,别说了……
温婕啊!
……
温婕唔……
温婕不要……
一群人发出淫邪的笑声,温婕被他们一次次甩在墙上,白净的脸上满是垃圾桶里的污秽物,呻吟声在打骂声中渐渐弱下去……
温婕阿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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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鸣陈玉卓?
他早在镜子里就看见门外的人了,估计是看他练得起劲,不想打扰,才一直站在门口。
她回过神。
刚才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生出一种莫名的担忧,一时间恍了神。
陈玉卓嗯?哦。
陈玉卓秦…我该怎么称呼您?
秦鹤鸣别您了,可以叫我Kim,或者老秦都行。
他摆摆手笑道,硬挺的眉眼柔和下来。
秦鹤鸣秦老师都别叫,我才二十岁。
陈玉卓您是中国人啊?
秦鹤鸣是啊,以前想当明星,十四岁就来韩国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没出道,当导师了现在。
他有些自嘲地扯扯嘴角,又补充道
秦鹤鸣不过,看自己带过的练习生成名,也是蛮爽的哈。
盘腿坐下,拍拍面前的地板,示意陈玉卓坐过来。
她原本希望导师能是一个稍微逗趣一点的人,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她露出礼貌的浅笑,坐过去。
秦鹤鸣选了什么呀,看看我有没有能力带好你。
陈玉卓胡彦斌的《月光》,Charlie Puth 的《How long》。
秦鹤鸣哦~
秦鹤鸣那……你是准备一首唱,一首跳?
陈玉卓嗯……我想,
陈玉卓《月光》用来跳,《How long》是唱跳,可以加一点表演。
秦鹤鸣哈?
这确实令人费解,《月光》这样的歌曲,不唱出来简直太可惜,何况是想她这样有天赋的人。
陈玉卓他有了解一点,唱歌很好的嘛,怎么就想不开呢?
秦鹤鸣你不再考虑一下?
陈玉卓我知道,
陈玉卓我已经考虑好了。
秦鹤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陈玉卓微抿红唇。
陈玉卓宋亚轩和张真源都选择了《月光》,大概率是要唱,但我不认为自己于他们而言会有优势……
陈玉卓既然如此,何不另辟蹊径,换一种表现形式?
这下他明白了,不过也更担忧了。
《月光》该配什么样的舞啊!?
陈玉卓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
陈玉卓跳中国舞,我可以自己编。
秦鹤鸣你自己?可以吗?
陈玉卓放心。
啧,那显得他很没用处啊。
秦鹤鸣那《How long》的编舞就交给我。
秦鹤鸣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自信。
两人坑头讨论了一会儿,结束时,秦鹤鸣把手放在她眼前。
陈玉卓会意,也把手放上去,轻轻接触他的手背。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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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酒店已经快十点,工作人员交代完明天的事项后回到他们的酒店,八个孩子也各自回到房间。
宋亚轩已经闷闷不乐好几个小时了。贺峻霖本就心思细腻,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只不过,他不是宋亚轩,没办法感同身受,也没资格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比较好
贺峻霖宋亚轩,
贺峻霖《River flows in you》你打算怎么搞?
宋亚轩正收拾睡衣准备洗澡,漫不经心地说
宋亚轩我和马哥联弹。
贺峻霖不准备填词吗?
宋亚轩嗯……还在考虑。
他嘟嘴,似是思考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宋亚轩说实话,我还挺期待你的《此生不换》的。
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宋亚轩抿着嘴,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不那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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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严浩翔和陈玉卓自从进了房间就没说过一句话,严浩翔半躺在床上玩手机,陈玉卓坐在飘窗上发呆。
严浩翔我先去洗了。
二人的对话由严浩翔发起。
严格来说,连对话都不算,因为这句话只有陈玉卓的一个“哦”结束。
严浩翔关上卫生的门,终结了这尴尬的局面。
盯着镜子里光裸的身体,冷白,劲瘦。手臂、胸部和腹部的薄肌紧绷着,腰部以下隐没在镜子照不见的地方。充满攻击性的浓颜五官此刻正极度压抑着烦躁。
他不想看见自己为谁而失控的样子。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陈玉卓微蹙眉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说不出原因,只好揉揉太阳穴,告诉自己,应该是没休息好吧。
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她想她了。
她们在不同的国家,给陈玉卓一种她们相隔天涯的感觉。
拨通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她又打了一个。
温婕“喂……”
陈玉卓“……温婕。”
陈玉卓“你……怎么样?”
温婕“哎呀,我好得很。”
温婕颤抖着左手给右手大臂上药,费劲地忍住眼泪。
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温婕“你现在是在韩国吗?”
她怕自己会露出破绽,慌忙转移话题。
陈玉卓“嗯,下个月有一场表演,”
陈玉卓“一定要看哦。”
温婕“一定。”
她多想看啊。
她怕自己撑不到了。
温婕“照顾好自己。”
温婕“睡了,拜拜。”
“嘟…嘟…”
听见她的声音,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陈玉卓拜拜……
她凝望着首尔的夜景,对着挂断的电话,轻声说。
严浩翔裹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浑身散发着热气。
她听见开门声回头,起身找好睡衣进了浴室,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严浩翔躺在床上心烦意乱。凭什么她对谁都好,就对自己冷漠?对待别人,再不济也是礼貌相迎,怎么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气死他了。
他原本是不喜欢她的,觉得她不好看,没实力,进公司肯定是别有用心。但接触一段时间后,他渐渐发现了她的确有音乐天赋,舞蹈也并非废柴。他渐渐开始接受她了,不过她的自傲和目中无人还是让他反感。
即便是现在也……
算了,他能指望什么呢?自己不也没给人家什么好脸色。
他拍拍脑袋不再去想。
不对。
他们还要同住一间房啊!
他们还有合作啊!
等会该怎么和她讨论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玉卓你怎么了。
陈玉卓刚走出卫生间,就看见在床上疯狂揉着头发的严浩翔,以为他得了什么狂躁症。
严浩翔闻声抬头。
少女头发半干,脸颊上还带有未退下的余粉,一双茶褐色的眼眸半眯着,看着他。藏蓝色的长袖睡衣几乎将全身都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小截锁骨。
如果忽略她的眼神,他恐怕真的要想入非非了,尽管这样的场面并不香艳。
严浩翔咳咳……
严浩翔没事。
陈玉卓走到床的另一头,毫不害羞地半躺到他旁边。
感受到床的一侧的轻微下陷,他喉头滚动。
陈玉卓《Señorita》你准备怎么办?
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将他的思绪拉回。
陈玉卓双人舞怎么样?
她记得严浩翔的另一个合作曲目《此生不换》应该不会有舞蹈,她和宋亚轩的《As long as you love me》也是纯唱。
严浩翔好啊,我没意见。
陈玉卓明天我跟秦鹤鸣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指点。
严浩翔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玉卓现在看来,七点之后都有。
严浩翔那就暂定七点到九点,可以吧?
陈玉卓可以。
自此便没了声音。
两人都有些尴尬。现在才十一点,对陈玉卓来说太早了。
她本想拿本练习来做,没想到严浩翔直接把灯关了,原本想起身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严浩翔你不睡吗?
陈玉卓哦……没事,
陈玉卓睡吧。
二人平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只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陈玉卓忍不住朝右侧翻了个身,紧接着严浩翔也有了动作。
相隔不到一米,她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声,感受到喷洒在她后颈的温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