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对，即使是三年清修，也没有办法使一个超忆症患者减淡哪怕一分的仇恨吧，他懊恼自己那时动手太急。

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小机械悬浮着，人性化地摸了一把脸，它是系统0号，刚被制造出来，面前这位青年是它的第一位宿主。

明明它的专属系统准则里写：宿主是一个非常脆弱的生物，要用心保护。

可是谁能来告诉它，它的宿主能够看见它啊！隐身程序不是还在运转吗？它试着挪到左边，发现青年的视线也随着它的移动而改变了焦点，危险的视线，险些让它的警报器响起来。

宿主貌似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又或许那个称呼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盯着小机械球的眼神越来越瘆人啊，不是瘆统。吓得它赶紧在对方动手说出来原因。没错，他看了宿州的精神数值。发现对方压根没有想着继续问第四回，抓住它逼问的概率高达90%，它的面板上飞速下降的数字便是最好的证明，剩下的9%，则是直接上手撕了它，最后1%是不确定因素。

系统偷偷瞄了一眼佘凌，又将视线移回了系统专用面板上，它松一口气。

稳定了，那就没事……等等？

它用小短手擦擦扫描镜头，再次看向面板。

1、17？！！

小机械球的目光在沉默的青年与面板上的数字之间不断移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它吐槽道：上报上报，必须上报告诉主系统。

San值是17诶。0号知道，这个数值就算是排行前十的大佬们也几乎会是可能精神崩溃的状态，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系统里关于第一大佬的信息很少，不能下定论。

而它的宿主，小机械球盯着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青年，从时不时变换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发疯。

就很不理解，系统表示自己一言难尽。

按常理说，正常人的San值应该在100左右，当玩家受到精神污染或是精神创伤时会下降，低于60则进入危险状态，20以下则为极危状态。因为大多数人的精神指数一旦低于20，下一秒很有可能会归零，即精神崩溃或是完全异化（包括身体与精神，彻底失智）为怪物，系统会将该玩家当作死亡处理。

精神进入危险值时，玩家会陆续出现幻听、幻视等幻觉现象，身体开始异化，低于20，那么恭喜，你将离成为一个怪物真的不远了。到了10，玩家的身体完全异化，意识进入沉睡状态，实力视个人潜力翻上数倍，但也随时可能在下一秒被克系生物主动攻击，被它们消耗完剩下的所有理智值，直到成为他们的食物或其中一员。当然，玩家也可以对它们进行反击，不过没什么人能打得过就是了。

【注：克系生物，指美国小说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创造的克苏鲁神话中的怪物，人类的精神无法接收、理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