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危为安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需要派人去贼俘中查问那几个被掳去的婢女去向,和派家将沿来时路寻回被撇下的几十辆行李车等,这些都拜托了少商去处理。
而少徵需要安置和治疗伤员,僻开了两间空房,用来安置受伤严重的伤兵和治疗之用。
这次凌不疑的援兵能找到来,是因为之前派出去附近乡里搬救兵的叫胡旭的家将,在赶过来的路上遇上的,那人也是行事妥帖,还把乡里最好的大夫都寻来了。
这大大的减少了少徵的工作量,虽然她们等到了援军,但是因前期叛军数量众多,他们程家的随行家将可以说死伤过半。
还有黑甲卫中也有很多士兵也有很多人受了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听说他们一路上剿匪而来,一直从未停歇。
少徵写了一些药方,让人快马加鞭地赶过去最近的乡里取成药来煎,天寒地冻,失血外伤,不论有伤没伤,大约每人都得喝上几碗驱寒止血祛炎症的汤药。
他们现在的药材远远不足以治疗这些伤兵,只能先紧着重伤的人。
在给一个梁邱飞的手臂割去残肉包扎好的之后,再去投入去给治疗受伤的士兵,拔箭的拔箭,上烙铁止血就上烙铁,手法干净利落。而请来的医士并不会缝合之术,所以大多数割去残肉腐肉的之后的缝合工作,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忙碌了半天,直到屋外的家将来通报‘凌大人来了,请女公子一见’。
少徵才急急忙忙从屋内出来,裙袍溅血,双手染血。
清冷的日光下,凌不疑肤白如雪,身形高大颀长如冬柏,拢着一件黑色毛皮大氅,站在了走廊处。
凌不疑程五娘子。
程少徵多谢了凌将军的仗义相助,我们才得以活下来。我们程家欠了凌将军数次大恩,无以为报,若是凌将军他日有何吩咐,只要不违背忠义,程家莫敢不从。
凌不疑 女公子客气了。
程少徵小女力量微薄,别的无可效力,见将军麾下也有伤者。未免误了大人行军,不妨将伤患将士留下,程家一定悉心照料。适才我刚备下两间最大的空屋,里面已置下了炭盆热水伤药和人手,可供受伤将士之用。
凌不疑 是将我麾下的伤患全部留下吗?
程少徵是。
凌不疑 为何只能是他们,难道我,就不可留下吗?
程少徵???将军可是也受伤了?
程少徵观察了凌将军左上方的肩甲颜色好似不对劲,她走进查看,然后掀开大氅一角才发现哪里居然有有一支断了的箭矢。
程少徵将军的伤着都耽搁了多久了,可是要赶快及时处理。请将军去一旁的空屋,我随后就到。
说完少徵立马进屋拿上了工具,让人备上热水送到隔壁那空屋,然后洗净了双手,和成医士去往隔壁。
空屋被烤的温暖干燥,屋内众人已经脱下外罩的皮裘袄子,而凌不疑跪坐在一草席上。
程少徵劳烦各位,把将军的甲胄都卸下,要小心,不要再次触碰到那箭矢。
这甲胄复杂,程少徵就不过去添乱了。
成医士和梁邱起正站在凌不疑背后,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大氅和肩甲卸下,再是胸甲和外袍,其后便是中衣和内衣,露出白皙的肩膀……还有一枚生有铁锈的粗大箭头狰狞的露在后肩胛骨左侧两寸处,箭伤周围凝结成一圈黑红色,显见已有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