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廷霍恩教授面容紧绷:“……弗利家族在古灵阁里的金子都堆成山了。”
“已经快被我败光了。”
斯拉廷霍恩脸色变换莫测,他动作迅速地迅速把帽子中几张纸币取出来,往兜里一揣,随即把帽子重新扣到希维尔头上。然后,把想挣钱的希维尔吭哧吭哧拉出了包围圈。对大腹便便的他来说,这可是个难做的活计。
希维尔“噗嗤”一声乐出来。他该怎么跟这位爱享受的教授说,他们来到另一个世界,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呢?
“尽快回伦敦,”斯拉廷霍恩从口袋里拿出那一把钱,似乎想塞到希维尔手里,但又觉得这个动作分外地不雅,一时没有动作。
希维尔极其自然地从斯拉廷霍恩手里拿过那一堆钱。
“教授,”希维尔说,“我们很可能——”他斟酌着用词,“嗯——或许需要费很大劲才能回去。回魔法世界。”
“当然,当然,”斯拉廷霍恩嘟哝道,听不懂的语言和好奇打量的目光让他感到无所适从,“我们得找到阿不思……”
正在这时,一股人潮从远处涌了过来,簇拥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小熙……”希维尔喃喃道。
“熙阳!熙阳!熙阳!……”激动的人群有节奏地喊到。
希维尔心里一动。“小熙,小熙……”他小声嘀咕。
“小熙!小熙!……”人潮淹没到他身边,盖住了希维尔的声音。希维尔忽然跳起来,左挤右挤,一连几下大声吼着:“小熙!小熙!……”引得四周的粉丝纷纷侧目,皱着眉头望向这个混过来的异类。
“乱喊什么!你——”一个女粉丝愤怒地转过脸,希维尔眨眨漂亮的蓝眼睛,女粉丝瞬间被萌化了,直接把镜头对准希维尔,“咔嚓咔嚓”来了几下。
眼见着没有靠近的可能,希维尔任由自己被一个个往里挤的粉丝挤出去。
他踮起脚,想看清那个被众人拥在核心的男人,却最终还是没有看到。算了,他过得很好。希维尔垂下头。
不对。全身的血液似乎突然停止了流动。希维尔僵直着身体,艰难地举起双手放在眼前。“希维尔.弗利,我是希维尔.弗利?那我之前是……”似乎有一道电流掠过希维尔的脑袋,他跳了起来。
“我死了?!”他抓着头发,状似癫狂,“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斯拉廷霍恩教授蹙眉,“你被什么黑魔法侵蚀了脑子吗?”今天被黑魔法强行拖到这个鬼地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幻影移形,但他却不知道伦敦准确的方位。
他拽过状似发疯的希维尔,把他拉进了最近的馆子。
店员笑眯眯地迎上来,斯拉廷霍恩一时语塞,“Dumplings,Dumplings...”他尽力地说。
“来一份饺子。”希维尔平静地说。
一碟饺子被端上来。斯拉廷霍恩表示惊讶:“这么点儿你自己吃都不够!你要我们两个人吃这几个?”
他感觉自己血压都快被这个弗利家的小鬼气得升高了。
“你要搞清楚,”希维尔说,他不客气地把饺子往教授面前一推,“这里,”他一字一顿地说,眼睛直视着斯拉廷霍恩。
“这里可没有什么魔法世界,现在能支配的总资产只有刚才得到的那点儿。”
斯拉廷霍恩教授觉得自己不能听懂希维尔在说什么,但是脸色随着希维尔接下来的话变得愈发苍白。
“你不是希维尔.弗利,而是一个叫安,安什么的人?并且,你是被车撞死之后才到魔法世界的?”好不容易夹上来的一只饺子从筷子中滑落,斯拉廷霍恩却仿佛没有查觉到。
“我得回去!”斯拉廷霍恩狠狠地把筷子戳在饺子上,鲜美的汤汁从里面流出来,“你原本就是这里的?不管了先到伦敦再说……”
无比艰难地吃完一顿饭,希维尔把刚才的地图在餐桌上摊开:“伦敦在这个位置……”
车祸发生后自己被撞出三米外,肯定是死了。希维尔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多年都以为是睡了一觉,在梦中进入魔法世界的。
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希维尔交叠双手,在眼前形成一个十字,使阳光不那么刺眼。他眯起眼睛,望向散射出金色光线的太阳。
“你脑子真的坏掉了?”斯拉廷霍恩一口将最后一个饺子吞下,下意识忽略了希维尔还没吃饭的事实。
“当然没有……”没有任何奇迹发生,阳光除了刺眼还是刺眼,并没有一个突然出现的神明突然冒出来瞪他一眼。
希维尔放弃地放下手。不能让斯拉廷霍恩回伦敦——不能让他接触到哈利波特的原著。免得哪天这个人忽然被拉回去,对汤姆有所忌惮。
“走,找个偏僻的地方幻影移形。跨国幻影移形不行,那就一点一点移过去。”
希维尔没有动:“教授,刚来这个世界我就发现,魔杖很可能掉落在魔法世界。况且……现在咱们就是个普通麻瓜。”
……
“……汤姆,”多洛霍夫从黑发男孩旁边路过,“去吃饭?”
“当然,安东宁。”男孩说,却身形未动。
“走啊,走啊,汤姆,去晚的可得坐在血人巴罗旁边!”几个斯莱特林回头叫到。
“就来了。”汤姆合上书。按在笔记本上的手微微蜷曲,男孩眼里汹涌的黑色风暴愈卷愈烈,一旁的铁器开始轻微地颤抖,空气中仿佛刮起了一个以男孩为中心的漩涡。
“哗啦——”一声巨响从空旷的屋子里响起来。一个花瓶从架子上掉下。
汤姆没有转身。四周的一切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走吧,安东宁。”
“……我这就把它扫走,这就把它扫走……啊?好,走。”安东宁战战兢兢地从后边跟上来。如此强大浓郁的魔力,他总算知道自己以前是得有大胆才去挑衅汤姆了。
惊吓过去后,就是控制不住的好奇:“汤姆,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让……”
“你帮不了。”汤姆说,“不过谢谢,安东宁。”
稚嫩的脸庞稍稍长开了些,威压和气势开始从他身上悄悄爬出来,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散发出一种夺人心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