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东踹开了烂尾楼年久失修的门,一个中年男人正挟持着田欣,阴阳怪气地说着什么。
汪大东老师!我们来救你了!
田欣老师的眼眶里亮晶晶的,蓄满了泪水,她总觉得班级里的孩子都是热忱而冲动的少年,绝不是,也不会成为他口中的坏学生。
田欣大东,你们来了!
“老师,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动你的。”
煞姐上前一步,狠狠地用球棒敲打着地面。
煞姐你这王八蛋,看起来就像变态,一定是偷女生内裤,要不然就是在地下道穿风衣吓人的那种人!
煞姐骂起人来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她总是有滔滔不绝的黑话,和写情书的词穷截然相反。
丁小雨别说那么多,先救人。
丁小雨上前一步,把我的身影盖的严严实实。
“打挂他!我们终极一班不是好欺负的!”
“班导不要怕!”
“不想活了你!放开班导!”
“王八蛋!”
失心疯的男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用极其戏谑的语气对班导冷嘲热讽:“看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学生吗?你还想感化他们啊,你错了,大错特错,他们永远都是小混混,不良少年,社会败类啊!”
汪大东抽出龙纹鏊,瞬间涌出的气场将男人吓得双腿颤抖,他哆哆嗦嗦地掏出刀,在田欣面前装模作样地威胁起来。
“你们再过来!她就完蛋了!”
看着班导手上被勒出的淤青,姣好的面容上充斥着泥土与泪痕,我的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戾气。
在拓南高中的时候,我见过太多无助的受害者,每个人都有着和刚才一样、甚至更绝望的神情。
“晴昼,我好痛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无缘无故的恶意…”
“晴昼,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晴昼…如果有下辈子,可以当我的姐姐或者哥哥吗?”
我奋力地想抓住他们的手,可似乎忙到最后,他们都是一场须臾的幻影。
我又看到了二楼那个上吊的女孩子,她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分明是在笑,就死前还挂着标准微笑的表情。
她是嘲讽那个加害者,还是在嘲讽这个世界?
……
又是一阵头痛欲裂。
方晴天你。找。死。
我拿起球棒,狠狠地瞪着那个模糊的男人,准备开始飙战力指数,丁小雨意识到了不对劲,迅速扣住我的手指,把我从有些混沌的意识中拉了回来。
在我回过神的时候,汪大东已经控制住了那名中年男子,王亚瑟安慰着受到惊吓的田欣老师,煞姐边解开那些绑着的麻绳,边揉了揉田欣老师有些发肿的小腿。
丁小雨你怎么了?晴天,从刚才开始你就有些不对劲。
丁小雨看着呆滞的我,皱起了眉头。
对于他而言,我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丁小雨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战力指数。
丁小雨只是,没有必要对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起那样的杀心。
他依然扣着我的手掌,轻轻地把球棒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
方晴天你说得对,小雨。
我揉了揉发烫的眉心,跟随着大部队一起走了出去。
看来,我需要早点联系修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伤及无辜之人。
夏日的阳光下,一帮吵闹的学生围绕着那个青春靓丽的老师,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完,路过的行人们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们,活跃的朝气总是那么具有感染力。
金宝三老师老师,既然你没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庆祝一下!
金宝三总能带动着班级里最欢乐的气氛,就连我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变得晴朗了许多。
煞姐还说不是男朋友啊?方晴天?
我看着身旁冲我坏笑的煞姐,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视线往了过去———
丁小雨的手紧握着我的掌心,冰凉的骨节覆盖着滚烫的手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