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张狂,表情扭曲变形,歇斯底里的狂吼怒啸,犹如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其举止令人极度反感厌恶。
魏无羡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一掌打出去,人被抛出数米远,倒地的那一刻辱骂声嘎然而止,满嘴的鲜血,配上那张狰狞的脸,犹如嗜血的魔鬼。
紧接着传来无数生哀嚎,有人趁机上前挑断了江枫眠的手筋脚筋,还剜了他的舌头。
猝不及防的一幕,另魏无羡手中的随便停在了半空,本想一剑了结了江枫眠,不曾想有人快他一步。
江澄阿娘,你疯了吗?
江厌离阿娘,您这是为什么?他可是阿爹啊!
她是疯了,被江枫眠逼疯了。闺阁中一眼就爱上了江枫眠,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春天,从未想过会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些年来,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泼妇,都是他在推波助澜,利用了她的嫉妒之心,以前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如今竟成了真实。原来这个人心里喜欢的、爱的自始至终都是藏色,从来都不是她。当年将二人赶走的得意之举,竟也是这个人的设计。
他爱藏色又为什么要招惹自己?就算是自己生性好强真采取强制手段,自己一女儿家真的能强迫的了他一个七尺男儿吗?哪怕他认认真真的跟自己谈一次,把事情说清楚,她都不会成为今天的“虞夫人”。她虞紫鸢曾经也是玲珑少女,期待爱情,盼有一如意郎君,与自己相亲相爱,白头携手。
哪知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爱错了人。
与自己不说、不谈、不解释,任由自己发疯发狂,既然如此舌头对他来说多余,留着无用。自己落到如今的下场,他休想独善其身,自己修为已废,那他就得彻彻底底成为废人,杀他便宜了他,眼睁睁的让他看着失去想要的一切,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个人她不要了,不爱了。过去种种仿若黄粱一梦,回头来看,自己都厌恶曾经的自己,紫电已断修为已废,是自己活该,应有的报应。
江澄阿娘……
江厌离阿娘……
心死情绝,这一双儿女是她难以言说的痛,一个像他爹一样自私自利,一个像她爹一样善于演技,都是孽。
眼睛里再也没有任何光芒,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脱掉了身上的紫衣,拔下发间的钗环,世间再无虞夫人。
以剑代笔在地上写了休夫二字,迈着虚浮的脚步,深一脚浅一下的越行越远,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
任凭江澄和江厌离怎样呼喊都未曾回头一下。
不知两人是过于天真,还是骨子里父亲的基因遗传的太过彻底,都未曾起身去拦一下。
殊不知,以后再无相见之时。
濒临崩溃的身影令魏无羡放下了手中的剑,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一摊“烂泥”,满脸痛苦的表情还在呜呜咽咽的哀嚎,感觉此时杀他只会脏了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