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君意要奔赴前线,墨兰亦陪同前往后,慧国长公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差了一截,可看到墨兰又郑重其事的将对牌交给自己,并说“此去山高水远,家中一切都要拜托母亲了。”
长公主才像恍然大悟,自己还得替孩子们守好家里,让他们安心才是。
一想到此去不知归期,长公主也体恤墨兰,让方君意带着她回娘家去住几晚。墨兰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她虽然决定跟着方君意,可还是会想家的。
盛家众人也都知道墨兰要随军的消息,除盛老太太不露喜悲和莺小娘置身事外之外,所有者都依依不舍。华兰在墨兰回府当天,带着孩子过来探望了一番,而如兰和明兰则是特地回来歇了一晚才离开的。
林噙霜是舍不得墨兰去边塞吃苦的,可她也知道墨兰如今的主意大了去,是不可能有改变的。
入夜墨兰又躺在林噙霜的床榻上,像小时候那般缩在母亲的怀里,这几日都是如此。
“墨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小娘不能左右你。但此去代州山高水远,姑爷他亦是长驻不回,经此一别,咱娘俩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林噙霜拍着墨兰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般温柔。
墨兰眼眶通红,紧紧搂着她的腰:“小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傻孩子,小娘能理解你。”林噙霜笑到,“林家没获罪时,我也曾想过天高任我飞。别看我曾经在你父亲面前拈酸吃醋,可那都是生活所迫,小娘虽然被几十年的内宅遮住了眼,可曾经也是个有志向的官家小姐。”
墨兰蹭了蹭:“小娘,我曾经做什么事都讲就功利,可对着方君意,我是真心的,我想为他做些什么,我想陪着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想陪着。”
捋了捋墨兰的发丝,林噙霜安慰道:“小娘知道,你是我如珠似宝呵护长大的姑娘,从你看游记开始,小娘就知道这后宅关不住你了。”
……母女俩话到后半夜沉沉睡熟,墨兰一早就要回侯府了,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不能长久在娘家的。
墨兰问过云栽露种的想法,两人都想跟在墨兰身边。他乡也无可靠人,所以墨兰也没推辞。
周全和露种虽是表亲,可两人的父母均已离世,早些年都是靠着亲戚接济才长大的。所以墨兰赶在出发前替两人张罗了婚事,因着露种是盛家的婢女,家里也愿意给墨兰脸面,所以让露种从盛家出嫁,周全在角门接亲,府上主子们都来添妆,林噙霜更是给了露种一支金镯子。当然,以防云栽心里不平,林噙霜私下也给了她一支。
若是方君意独自回雁门关,那定是和宋然快马加鞭,不过几日便能到达。可如今拖家带口,他自然是要准备妥当。宋然先行一步去打理雁门关的元帅府,方君意则是带墨兰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前行。一路上兴致来时便出来和墨兰一起跑跑马,也不觉得枯燥。
周全也被墨兰提前安排去雁门关整理账目,露种就只能和云栽在马车里闲聊,中途停靠时再下来在墨兰身边伺候。殷红不坐马车也不跑马,只跟着几个府兵骑马在一旁慢悠悠的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