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嫔一心为女儿,巴结华妃也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好去处,避开抚蒙的危机。要想挖掉华妃的最强大脑,就一定得让曹嫔意识到,她想要的,只有皇后能给。
为了掩人耳目,宜修并没有着急去储秀宫请欣嫔。倒是欣嫔挂念着宜修的好,在五日后带着淑和去了景仁宫请安。
宜修原本在床上坐着逗弄孩子,见她母女二人前来,就将孩子交给了奶嬷嬷,让绘春带着俩孩子和淑和去了厢房。
暂时没有寻到更合适的人手,宜修便将绘春安排到了两个孩子身边。
宜修和欣嫔亲亲蜜蜜地说着话,多是欣嫔在说,她那张嘴只要一开口就很难闭下。
一会儿说华妃被皇上宠爱越发嚣张,一会儿又说齐妃天天念三阿哥长高她却没看出来,一会儿唠叨着敬嫔养了个乌龟,淑和可喜欢要不自己也养一个……
宜修示意剪秋上茶,这才将匣子给闭上。
宜修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淑和眼瞧着也是大姑娘了,本宫知道你娘家在千里以外手下没个可用人,这里有桩亲事少不得与你说和。”
闻言欣嫔正襟危坐,她不得宠,娘家不得用,是生怕淑和受了拖累远嫁蒙古,如今皇后娘娘主动提起此事,也好过她两眼一抹黑。
“本宫大哥的儿子打小聪慧,为人踏实肯干没什么坏毛病,过些日子就要去参加八旗子弟考核了。本宫想着他与淑和年岁相仿,所以起了这个念头。”宜修说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不怕妹妹笑话,你也是知道的我乌拉那拉氏前朝无重臣,大哥也不过是个吏部员外郎,确实是有些不够看。”
“娘娘哪里话,孩子年轻,更重要的是自身上进。”欣嫔慌忙开口,她没想到皇后竟然想将淑和嫁给她娘家侄儿。
淑和也不得宠爱,等着皇上赐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何况淑和性子柔软,若是嫁到重臣之家,哪怕顶着公主头衔也少不得被磋磨,若是皇后娘娘的侄儿真是个能当事可靠的,也不求他前途无量,只要能敬爱淑和就好了。
欣嫔面露愁苦:“娘娘保媒嫔妾是万分感激的,但也请娘娘怜惜嫔妾的一颗慈母心,嫔妾只想要淑和过得好……瞧嫔妾嘴笨不会说话……嫔妾不是那个意思……”
欣嫔觉得自己说错话,着急解释。宜修也不在心,笑着安抚:“好了欣嫔,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你大可安心,本宫的大哥大嫂感情笃深,这些年府上除了通房也不见其他妾室。大嫂为人和善是不会做那些磋磨人的手段,而且大嫂出身西林觉罗氏,乃是鄂尔泰嫡亲的姐姐。”
欣嫔一惊,鄂尔泰可是皇上倚重的大臣,那皇后娘娘的侄儿就是他的亲外甥……
宜修对这门亲事势在必得,加上她也对淑和有些好感,所以在怀柔政策后,态度有些强硬:“欣嫔,本宫不是吓唬你,这些日子皇上说准葛尔似有异心,不知什么时候就开战了。你也知道皇家的女儿享受万民供养就得反哺万民,皇上登基不久,国库可是支撑不起一场大战的。”
欣嫔一激灵,她不要女儿远嫁,若是在京城哪怕过得不如意,她还能在背后贴补,若真去了准葛尔,淑和就无异于去送死。
“娘娘,嫔妾多谢娘娘厚爱。”欣嫔跪下来深深磕头。
宜修满意的让人扶起欣嫔。
宜修把自己的打算让剪秋亲自去慈宁宫告诉了太后,太后一想自己的侄孙能尚公主也是美事一桩,淑和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跟欣嫔一样没什么坏心眼,也满口答应。
弘宴和佛尔果楚科年幼不便经常带出门,太后膝下寂寞,所以时常召淑和公主去慈宁宫陪伴。公主孝顺,也常抄佛经或绣些女工敬上以表心意。
半月后,宫外传来消息,恪善通过八旗子弟考核,等着补录侍卫。
太后知道后,在一次和皇上用膳时求了个恩典。
太后从移居慈宁宫后就对皇上和善了不少,加上胤禵在前线也没多大异动,皇上也乐得给老娘面子,大手一挥让恪善领了蓝翎侍卫一职,就负责慈宁宫周围的巡防。
恪善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有太后做靠山其他侍卫也只有奉承他的份儿。可他也不仗势欺人,表现得十分谦卑,久而久之其他侍卫也就真拿他当了兄弟。
皇上也多留意了恪善,发现他是真的稳妥,也不像其他八旗子弟有些小毛病,也就挂在了心上,是个可塑之才。
淑和时常出入慈宁宫,太后也在长期接触中对这个孙女的喜爱多了几分真诚。
这天淑和照常抱着佛经前往慈宁宫,结果在宫道上一阵大风吹来,腰间的手帕不注意被吹到不远处的地上。
恰巧恪善巡防路过,就顺手捡起来快步送去。一走进才看见是淑和公主,恪善忙下跪请安。
手帕是贴身之物,如今在男子手里淑和本就羞涩,再一看是恪善,淑和一双水眸微动:“原来是恪善侍卫,快起来吧。”
恪善起身将手帕双手奉上,淑和伸手去接,结果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淑和拿着手帕快速缩手。
“皇玛嬷怕是等急了,本宫就不叨扰了。”
淑和红着脸微微屈膝,而后快步往里走,只在入宫门时若有所感转过头,与恪善的视线不期而遇。
随后猛地转头,步履匆匆。
恪善摩挲着手指,嘴角含笑。他早就听额娘提过皇姑母想撮合自己和淑和公主。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随着在宫里接触,他觉得如果是娶淑和公主,那也挺好的。
恪善和淑和两人的举动太后和宜修两边都有人转述,两人也是乐见其成。
宜修是产的双生子,所以得坐双月,她有健体丸早就没事了,可剪秋等人不知道,硬生生压她在床上,她骨头都快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