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晚,男孩才悠悠转醒。
他呆呆的望着木质的天花板。
“哟!小可怜虫终于醒了?”带着墨镜的男人一脸痞笑,手掌在男孩的视线中晃了晃。
小可怜虫吗?也对,自己确实很可怜。
不过这熟悉的声音和昨晚听到的好似一样,看来是他救得自己。
男孩稚嫩的声音带着嘶哑:“谢…谢你。”
“谢我?你最起码意思意思?”
男孩一起身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以及一张放大的笑脸。
意思意思?什么意思?
男孩露出不解的表情,对方立马解释:
“小朋友,我救了你,你总该给我点报酬吧?值钱的玩意儿也行啊。”他搓了搓手指,其实只是逗一下小朋友也没真的想要钱,毕竟连这小家伙的病都是自己治的。
身上要有值钱的玩意儿自己估计早就收走了。
男孩扭扭捏捏的他真的拿不出报酬,有些泄气。
他想到什么商量着说:“我叫周言声,以后我挣大钱了再给你成不成?”
“不成。”男人邪肆一笑,活脱脱一个拐小孩的人贩子。
“那怎么办?”周言声眨眨无辜的眼睛,看起来很委屈,那小表情好像在说“又不是我让你救的”。
好嘛,这不活脱脱的白眼狼一个。
“算了算了,这次免费,算我免费。不过黑爷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以后要还。”至于还不还、要不要,这也是以后的事情。
听见对方的话周言声放心了,但令他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姓黑。
然而对方好像会读心术一般,回答了疑问:“小孩子家家的想那么多干啥?我可不姓黑。”
“那你姓什么?”周言声道。
“啧,这个吗?你就当我姓黑吧!”
“那我该叫你什么?”周言声好像有十万个为什么。
“叫我黑瞎子就成。”
听见他这么说,周言声偷偷的撇了一眼黑瞎子的墨镜,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有些怜悯。
黑瞎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家伙,可别用你这眼神看我,我又不是真瞎。”
听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周言声鼓成了包子脸。
“行了行了,不想被饿死就去吃饭。锅里有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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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贺连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冷漠的望着地上的男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地上的男人抖若糠筛,贺连,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可是尊阴晴不定的大佛。
“叨扰贺爷了,不知……”
“我没你说的那么老。”贺连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站在贺连身旁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又一个男人被压了上了。
被带过来的男人很是激动的指着地上的人: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阿三!是他阴的黑爷!”
被叫阿三的人抖了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因为黑瞎子的报复,他哆哆嗦嗦的去拽贺连的裤脚哀求:
“我错了!我错了!我当时以为走不出去了,就把黑爷留在那了,我真的……啊!”
阿三惨叫一声,手被狠狠的踩了一脚,但他没有胆子反抗。
贺连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裤脚,一张手帕落在了男人被踩的手上。
他施舍般开口:“废了就行。”
阿三身体一怔,干这行的废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尽管是这样他也只能默默承受这些。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害死他。”贺连的声音传进了阿三的耳朵。
或许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
你该对他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