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澪澪”那个男人看了过来。
湛澪低下头收拾地上的书本,抱起来准备回教室时,那个男人抓紧机会跑到湛澪旁边,死死摁住她的手臂。
湛澪根本不敢看那个男人的眼睛。因为他是王国维。
这时很多同学围着看热闹。
湛澪一直垂着头,一直甩手想挣脱却不及王国维的力气。王国维猥琐的笑着,对湛澪小声的说:“自从你走后,我的收额低太多了,你回来老舅这儿,我好好疼你”湛澪猛的抬头看向王国维,眼中有包含着数不尽的委屈。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声音也窸窸窣窣。湛澪想了片刻,看着王国维说:“舅,我想几天来找你行吗,我还得上课”王国维也不是不好说话的,松开了她的手臂。他说:“你不来,我就再来,下一次可没这么简单。”
王国维走后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散了,只剩湛澪在那愣着,她找了个角落,靠在墙壁上,抱着头,无声的抽噎着。回忆带到了初一的时候。
那个时候湛澪的妈妈在备孕,一心只想再要个儿子。那个时候湛澪的妈妈对湛澪的事开始不管不顾,她怕自己生气,会影响怀孕。所以湛澪的妈妈索性把湛澪给了王国维带一段时间。
王国维开的有个酒吧,生意总是不好,他得到湛澪后天天不让湛澪上学,让她穿很多暴露的紧身裙唱歌,跳舞。由此酒吧的生意开始变好,每晚都有很多人特地来看湛澪。
湛澪总归是排斥自己浓妆艳抹的样子的。她逃跑了一次又一次,都被王国维抓了回来。王国维居高临下地看着湛澪说:“小湛澪啊,你跑了舅的酒吧怎么办?你要是还想跑,我就要惩罚你了。”湛澪委屈的撇着嘴巴,大声的说:“不行我就要走,我要找爸妈,我要上学我不要混在这!”
王国维一气之下扇了湛澪一巴掌,怒气冲冲的说:“他妈的给你脸了?还跟我犟,我给你说,你爸妈已经把你卖给我了!”说后王国维拿出烟走到包间里面抽。
湛澪摸着自己的脸,抹了一次又一次的泪水。此时,舅妈急急忙忙的走到湛澪旁边,抱着湛澪的头说:“快跑,赶紧回家找你爸妈,回家的路你知道的吧?快走快走,剩下的我来处理”舅妈说后便一直推湛澪到门口,直到她跑回了家。
湛澪气喘吁吁的到了家。湛澪的父母看到她很愣,过了很久他们向她寒暄几句,湛澪看向妈妈的眼睛,眼神怀着嫌弃和无神,随后又假笑一下,问:“澪澪,怎么了?”她转过头,慢慢走回房间。
湛澪趴在书桌上,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大雨倾盆,一滴滴雨像是一根根银针,风尽情的推着树,大多叶子也随着风雨飘向云的尽头。
然而当湛澪回到学校时,每个路过她身边的同学都低着头和另一个同学小声讨论着,还不忘鄙夷的看她几眼。
湛澪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满是涂鸦和一些字:“陪酒女!不要来上学!”“勾引男的第一名!”“……”湛澪摸着自己的桌子,拿起抹布边擦边忍住心里的苦涩,她弄好后,调整心态上课。
老师进来后,眼睛锁定在湛澪身上,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书本,一边说:“我们班某些女生哈,这个年纪应该懂得怎么去自爱,整天在酒吧还记着来上课啊?”全班都看向湛澪,一些女生开始笑起来。湛澪低着头,捏着笔,她那时候也不明白,明明都不是自己的意愿,怎么就是自己的错了呢。
“老师,你可别说啦,小心她掉眼泪”林楚说道。林楚和湛澪就在这个时候认识。
全班笑起来,纷纷说着哭鼻子这个事。湛澪使劲憋住自己的眼泪,不敢说一句话。
湛澪的笔记本写的最多的话就是:“为什么自己那么矫情,动不动就哭,就连最基本的情绪都管控不好。”
后来的生活湛澪习惯了一个人,在某一天,她在家要去上厕所的时候意外听见父母说,舅妈被王国维打进医院了。就是湛澪逃跑的那天。湛澪瞳孔一惊,顿时手脚僵硬,嘴里有话却抖不出来一个字,她慢慢坐到墙壁旁,捂着嘴,眼睛泛起泪花,又开始狂扇自己巴掌。
要不是自己走了,舅妈怎么会被王国维打?湛澪那一刻心里涌上万千个念头,好似自己是个累赘。
“纸”
湛澪突然止住回忆,顺着手抬头看过去,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在她的眼帘。
湛澪拿过韩祈手中的纸,侧过头擦了擦眼泪,韩祈躬着身子看向湛澪,说:“多大的人了天天哭”湛澪撇嘴说:“哭给你看的,这样你就能来安慰我”
“是吗,那以后不用了,你想我就在”韩祈凑在湛澪面前,湛澪突然满脸通红,红到了耳根子。急急忙忙的跑回教室。
韩祈立起身子,看着湛澪匆忙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湛澪回到教室坐在位置上,久久忘不了刚刚发生的事,她便看起书来。这时,好几个男生在讲台看着湛澪笑,说着:“你去,你去”湛澪没注意到,此时,一个男生走下来,望着湛澪,湛澪抬起眸,他说:“湛澪,我喜欢你”
湛澪有些尴尬,小声说:“抱歉啊”,此时这个男生有些恼羞成怒,挑衅的说:“哦~刚刚那个就是外面养你的老男人是不是?一天可有钱了吧”湛澪听到这话脸色瞬变,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个男生的脸上。
那个男生更生气了,嘴上骂骂咧咧,也准备还手时,韩祈在二班门口说:“有本事冲我来”那男生望向韩祈,又收回了手,湛澪转头和韩祈对上视线。
韩祈站的位置逆光,像是一个站光里的神,向湛澪伸出手,说着:“你要是过不下去了,和我逃吧”
韩祈望向其他人,说:“你们,一个也不能欺负她”并对那个男生予以眼神警告,他们总听说韩祈背景不一般,大家对他了解很少,自然也就不敢去做他说不能做的事。
那个男生骂了几句便回去了,湛澪坐到位置上,拿出笔记本,摸着泛黄的纸页,记忆随日记的更迭而变化,一大半的记忆,关于H。
下课后,湛澪准备去接水,韩祈挡在她前面,望向湛澪,给她塞了一张纸条,便回了班级,湛澪懵了两下,看着折叠好多次的纸条,她紧紧握在手心,止不住的笑意。
接完水后,湛澪坐到位置上,打开了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