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哪里来的资格呢?
皇上是陪聘清一起长大的哥哥,闲王是聘清一直以来喜欢的人。
而他?
尹凧桁眼底暗色翻涌,他隐忍的看着聘清,用眼神描摹着聘清精致柔美的面孔。
他不过是做过聘清一时的朋友罢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聘清究竟是愧疚还是爱慕,聘清的死有他的一份责任,这些时日来过的浑浑噩噩,也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聘清的一片真心。
愧疚与爱慕都能让人记住另一个人,但聘清如今并没有死。
他的愧疚减轻了,所以他如今有些许的迷茫。
他究竟是爱慕着聘清,还是只是对她有愧疚之心呢?
至于梁樱,尹凧桁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原来那么喜欢她了。
也许是聘清这些时日占了自己太多的感官,让自己无心于对梁樱的一见钟情了。
可他似乎在对他聘清有愧疚之心之前就已经多少有点艾慕的心思了。
聘清之前假死一事,不过是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如今自己怎么却又畏畏缩缩起来?
之前喜欢梁樱的时候,那不也是无望的吗?如今想要娶聘清做娘子,不过是有几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罢了,难道就能让他退缩吗?
何况在他看来,拓拔渊之前也算伤透了聘清的心,而褚文祯?皇帝怎么可能强娶自己的妹妹为后?
自己不是没有机会的,何苦自己唱衰?
军中大忌便是唱衰,如今自己却是着相了。
既是已经想清楚,尹凧桁便打算先在一旁观事情的发展。
“既然丞相府已经办了我的丧事,想来也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这个女儿消失,所以我的婚约又与尔等何干呢?”
聘清冷笑,“丞相府的那个嫡小姐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聘清而已!”
“聘清!!”
聘丞相拍案而起,怒目瞪着聘清。
“这些年来我可曾亏待过你,怎的你怨气就如此之重?!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聘丞相向来对自己这这个女儿无感,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也并未放多少精力在她身上。
在他眼里,自己的女儿不过是丞相府养的一介宠物罢了,如今竟敢翻身反咬一口,着实让他够气愤!
聘清眼神一暗,她早就不对原主的父母抱有什么期望了,但如今心脏部分竟还隐隐作痛,想必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
聘清又看向自己身体的母亲。
只见她也一脸气愤,怒目瞪视着自己。
“呵,是,我就是白眼狼又怎样?从小父亲母亲你们的眼里就没有我, 父亲你可以因为我说了祯哥哥的坏话而罚我去祠堂跪整整一夜,母亲你可以为了凝霜表姐罚我抄上百份女戒,就算我手抖的拿不起笔了,你们也逼着我写……”
聘清的眼睛不可抑制的又红了起来。
“你们又把我当做是你们的女儿吗?从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不说,还常常为了别人来打我,骂我!外界都说我不学无术,可你们从来没有为我清除过这些不好的流言!明明丞相府有这个能力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