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夫人来了!

这真是秋风萧萧，月色寒。

看着戚印哭的梨花带雨，戚继光心里也不好受，走过去想安慰他，却一句话说不出来，粉妮这里坐在戚印身边擦眼泪，小脸哭的像个花猫。

“一顿板子能把你怎样?”

这话一出，戚印瞬间来火了，来了火又不敢发，只能站起身拿石头砸水面。

“唉——”

此时佥事来了，看见这抹眼泪的二人，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佥事进来，戚继光询问他有何事情。

“总兵，夫人来了。”

“夫人怎么来了？”

戚继光赶紧去迎，还没等他出院子，王氏便已经进来了，看见戚印她先是一惊，接着一下抱住，母子相逢抱头痛哭。

翠儿看见粉妮在那梨花带雨，于是拉着她给她擦眼泪。

王氏仔细打量戚印，生怕看漏了一根头发丝。

“你头发……?”王氏见戚印剪了碎短，想起翠儿的话，于是扭头看着戚继光。

戚继光赶紧解释不是自己剪的。

“印儿，这是谁剪的?”王氏搂着儿子坐下。

“是我自己剪的……”戚印怕母亲误会于是急忙解释。

“你剪了做什么?”王氏不借。

“这，我……”戚印怎么和母亲解释了，只好说自己那边都这样。

“一年多你都去哪了？怎么也不回来？”王氏一边给儿子擦眼泪一边问。

“我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的四年是这里的一年多，是那里的四年。”戚印不想母亲在和父亲一样问关于时间的问题，于是这般说。

王氏失子复得，一时间情难自语，拉着戚印便是擦眼泪。

“妈……”戚印这下可有的状告了，戚继光这里想着怎么和妻子解释。

“妈都知道了。”王氏转身一指戚继光，戚继光一低头，“冤家!”

“你也是，逞什么能——”王氏一推戚印，又一扶。

“我不敢说……”戚印低着头，委屈巴巴的。

“你呀!”王氏一声轻叹，“如今闯下大祸，可真叫人难办。”

“父亲说要打我六十军棍……”

“你?”王氏扭头看这戚继光，“哪里有这样狠心的父亲!”

“……”戚继光低头，他也不想，只是如何服众了？

“六十太重了!”王氏也知道丈夫的为难，于是对戚印说，“你跪下求你狠心的父亲，让他从轻发落。”

戚印看着戚继光，粉妮见戚印不跪，打算拉着戚印离开，反正他们仨儿唱戏也能过活!

王氏见儿子犯了倔，于是拉扯了他袖子一下，戚印想起以前的事情，于是走过去跪下，低着头说:“是儿之过，父亲罚的有理，是儿年轻不善领兵这才扰乱计划，儿甘愿受罚，只是求您从轻发落……”

戚继光这里为了服众，全当没听见，扭头看向天空。

戚印抬起头，见戚继光没有丝毫要从轻的样子，于是伸手拉起戚继光的袖子，缓缓轻摇。见父亲还是不动容，便两手拉扯父亲的袖子晃动，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那一对亮晶晶泪汪汪的眸子，看到戚继光心里发疼。

戚继光被儿子弄得没了脾气，真不知道这小东西这一年来都跟谁学的。

戚印见戚继光心软了赶紧继续晃着他的袖子，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看着父亲，那一双眼睛就好像会说话，里面是千言万语，只叫人我见犹怜。

“你呀!”王氏一声轻叹，“如今闯下大祸，可真叫人难办。”

“父亲说要打我六十军棍……”

“你?”王氏扭头看这戚继光，“哪里有这样狠心的父亲!”

“……”戚继光低头，他也不想，只是如何服众了？

“六十太重了!”王氏也知道丈夫的为难，于是对戚印说，“你跪下求你狠心的父亲，让他从轻发落。”

戚印看着戚继光，粉妮见戚印不跪，打算拉着戚印离开，反正他们仨儿唱戏也能过活!

王氏见儿子犯了倔，于是拉扯了他袖子一下，戚印想起以前的事情，于是走过去跪下，低着头说:“是儿之过，父亲罚的有理，是儿年轻不善领兵这才扰乱计划，儿甘愿受罚，只是求您从轻发落……”

戚继光这里为了服众，全当没听见，扭头看向天空。

戚印抬起头，见戚继光没有丝毫要从轻的样子，于是伸手拉起戚继光的袖子，缓缓轻摇。见父亲还是不动容，便两手拉扯父亲的袖子晃动，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那一对亮晶晶泪汪汪的眸子，看到戚继光心里发疼。

戚继光被儿子弄得没了脾气，真不知道这小东西这一年来都跟谁学的。

戚印见戚继光心软了赶紧继续晃着他的袖子，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看着父亲，那一双眼睛就好像会说话，里面是千言万语，只叫人我见犹怜。

“唉——”戚继光一声长叹，“如此便杖你四十!”

　　戚印叩首，戚继光扶起戚印。

　　粉妮心里服气，想去再说几句，却被翠儿拦住。只是翠儿哪里拦得住这泼辣户，粉妮站出来说道:“戚印!咱们不求他!出去唱戏也不会饿死!”戚印有些犹豫，粉妮见状，大步就要走。

　　戚继光看着戚印，戚印低下头，粉妮气的直接就往小门去，戚印急忙追了过去。

　　“你走不走?”

　　“粉妮，我不能走……”戚印想到历史上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他不能放任不管。

粉妮说完推门就要离开，戚印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于是拉住她，让她天亮再走。

“谁还能吃了我呀!”粉妮一但激动说话便不多想。

“你在生谁的气?”戚印拦着她的袖子问。

“我……”粉妮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和我总没仇没怨吧？留下来吧?”戚印还是挽留粉妮一起待在这里。

粉妮想了想自己好像是在为戚印出头，怎么这会还和他生气了？

戚印看着粉妮，粉妮点点头。

王氏在丈夫耳语几句，戚继光听完妻子的话也仔细的看了粉妮一番。

戚继光命众将士集合，论功行赏，轮过责罚。

挨完板子的戚印，站在戚继光身后低着头，王氏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回去了。

晚上，戚印看见屋里有琴便调试了一番。

“怎么不到床上趴着去?”戚继光安排完事情进来，此时夜已经深了。

“睡不着，明天不是休整吗？”戚印坐在琴钱扭头问。

“忙了一天不累吗？”戚继光坐在床上解衣服。

“累，但是睡不着。”戚印一边定弦一边说，“您定的弦?”

戚继光点头，这还是前几日定过。

“您想听什么曲子?”戚印问。

“你想弹什么曲子?”戚继光反问。

戚印想了一会，试了试琴弦，弹唱道:“渔翁夜傍栖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烛，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3”

戚继光听完轻弹一声，叫戚印赶紧睡。

戚印只好起身回到床上，躺下望着窗缝的月亮闭上眼。

二日，粉妮起床见千户在水池边洗衣服，于是走过去帮忙，千户说衣服上有血不让粉妮洗，粉妮却不在意，涂上肥皂便在搓板上搓。

千户知道粉妮会唱戏，便叫她唱给大家伙解闷，粉妮最拿手的便是《劝黛》，看见戚继光出来，又看见他腰上挂着王氏昨晚留下的香袋，想到文化课上历史老师讲的他与王氏的事情，于是走过去对戚继光唱道:“你是少兄弟莫父母，全靠你自定主意自张罗。春风会吹老梨花脸，光阴他轻轻在流过。天底下美人娇娃沙般多，有几个心有灵犀同甘共苦?我是相敬如宾的见得少，各自分飞看得多。正所谓万两黄金容易得，难得知心人一个。你和她一桌子吃饭一凳子坐，心性脾气磨的合。啊总兵啊！你眼前有人不张罗，你还点起灯笼找哪个——”

“死丫头你疯了!”戚印对粉妮一摔袖子。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粉妮笑嘻嘻的看着戚继光问。

戚继光被粉妮的这个现挂砸的不知该说什么，身边劝自己纳妾的人多，劝自己相守的人少，敢这样说破的人便只有这泼辣子一个。

“总兵，这丫头不知事情，您宽恕——”千户赶紧代粉妮道歉。

“无妨，言之有理何错之有?”戚继光现在知道自己娘子为何对这丫头一见便好。

“粉妮你今年多大了?”戚继光问粉妮。

“我今年十六岁。”粉妮想也没想便回答了。

“哪里人?”戚继光蹲下身去摘菌子，粉妮也蹲下身，忽然她目光停在戚继光手上。

3*《极乐吟》柳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