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云衍来之前也已经想过了这个可能性，其实说是询问可文景帝不会给人拒绝你的机会如果若是拒绝了，那就是跟当今对着干。
“下官但心薄待了帝姬。”
这句话可就是自谦了，放在整个京城怕是在没有比武南公府更高的门户了。
“你自小是太子的伴读，也不是第一次见永华了，别的朕不敢说放眼看整个京城里还有比永华更出挑的名门贵女。”
酆云衍若是再拒绝下去就是明晃晃的打文景帝的脸。
“微臣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可这种事情终究是要你情我愿才好，微臣只怕永华公主心中生怨。”
文景帝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总要你们见面之后，感情事情慢慢不就有了，你若是觉得朕牵的这个鸳鸯线，朕就安排下去。”
酆云衍连忙拜了下去：“微臣叩谢陛下。”
见到自己安排的姻缘将成文景帝心里也难免有些满足。
只是在细微的嘱咐了两句就让人下去了。
富康上前来将桌子上的茶盏撤下来。
文景帝的脸色却没有了刚才的好看。
“富康，你说朕的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富康怎么敢开口这种事情。
“奴才只想着，陛下吩咐下去的事情总是错不了的。”
这老货。
文景帝看着周围层层叠叠的大禹老祖宗们的画像，等百年之后自己就会挂在这里。
可真正坐在这个位子又会想，是不是，还有人盯着自己的皇位，是不是有人巴不得自己死而后快。
这些人里面可能有自己的儿子，甚至还有可能是自己的臣子。
好像突然理解了自己父皇当初挟制几位皇子的兵权，控制他们的一切，最终在这么多皇子里面还是自己赢了。
就是因为自己赢了，而且赢得并不光彩。
文景帝会想，太子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如此。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文景帝也一直刻意拖着永华的婚事。
他是真心疼惜找个女儿，就算是在宫里养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可就像是太后说的这样现在的大禹还不适合同武南公府公然作对。
边关还需要武南公。
还需要三大营。
“我记得太子这些日子已经开始入朝了。”
这是祖宗的规矩自然是到了该入朝的时候了。
文景帝点燃了一边的线香。
放在了父皇的灵位面前。
“之前先皇即位之时朕亲自修了大典，如今太子入朝，也为朕修一部《文景大典》吧。”
大禹的帝王都有个共同点，每一任抖喜欢给自己修什么大典，说起来就是歌颂一下自己做过的丰功伟绩。
这看上去是个风光无限的活，实际上可不是什么美差。
太子正是入朝的年纪却被赶过去修什么书。
原本可以在朝堂之上延揽群臣，如今却只能修什么书。
摆明了就是当今对太子不喜可谁敢说些什么。
谁不知道当初陛下也干过这种活计，也是修书出来的。
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倒是愈发看不出来陛下到底看重哪个皇子了。
原本以为陛下看重的是二皇子，可是定王殿下转身就被赐了那样一个婚事。
后来他们以为可能是陛下虽然对太子不假辞色但是是下定决心好好培养。
转而又让去修书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帝王的心思也是相差无几啊。
消息传到后宫的时候容妃难得的笑了出来。
陛下啊陛下，也不知道你留着那些权势是要做甚生不带来死不带起的。
当着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些天因为定王殿下的婚事整个钟粹宫都是胆战心惊的。
如今瞧见太子倒霉可不赶紧凑上来说几句吉祥话让娘娘抒怀些。
“帝姬呢。”
自从从秋狩回来之后娘娘就一直愁眉不展的，别说出来玩乐了就是请安都避了多次。
幸好皇后娘娘没有拿着这个当做什么筹码不然怕是有他们娘娘难受的地方呢。
“娘娘，帝姬心绪不佳，要不还是让娘娘稳些日子。”
简直就是胡闹加放肆，都过了多长时间了还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难道她在这里悲伤秋月然后武南公世子就能来了吗。
“你去告诉她，陛下已经决定给永华和武南公世子订婚了，若是她在这么下去，等圣旨下来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这样直白的跟娘娘说的话，照着娘娘的性子怕是要崩溃不行。
“娘娘……”
容妃已经没有丝毫的耐心了：“就这么原话给她说，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颓废下去。”
身边的女官不敢多劝了，直接退了出去。
回话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果然下一刻还没说完那边就直接扔了东西出来。
“滚！”
女官就算是心里不愿意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娘娘您就算是心里再不愿意面子上也要撑住啊，如若不然可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还有机会，还能有什么机会，从那天开始自己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武南公府不会要一个算计过他的帝姬。
甚至就连那个人可能都会对自己心生厌恶。
全都完了。
永玉手中杯盏的碎片一点点放在手心里。
血色不断从手心中溢出。
可她就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一般。
整个人麻木的很。
“你回去告诉她，就算是我现在豁出脸面去，武南公府也不会要我了，我这辈子已经完了，不需要你们在这假惺惺，她不是一直指望着自己儿子吗，何必来寻我，若是真有本事怎么会被人赐婚了一个什么太医令之女。”
每句话基本上都刺在娘娘的心坎上。
女官也是一心为了他们娘娘好，就算是娘娘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劝了。
“既然娘娘都知道后果可想过是谁造成了这一切，难道娘娘还能忍气吞声吗，要知道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娘娘本来可以成为武南公府的世子夫人名正言顺。”
永玉手中瓷片一下子掉了下来。
是啊，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本来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
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人身边的。
本来，他们可以回到从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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