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云衍一直再给十皇子授课，所以出入后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倒是今日整个御花园看上去都沉寂了一些。
酆云衍被人引着沿着小路走了进去。
周围的话似乎都艳丽了一些。
永华前面放着一层屏风。
上面绣着大片的牡丹花。
酆云衍只能微微瞧见永华身上绯色的衫裙。
永华摆弄着面前的花盏并没有因为面前人突然的来到而变了什么脸色。
还是自顾自弄着自己的东西仿若面前人不存在一样。
酆云衍虽然隔着一道屏风，还是规矩使然的拜了下去。
“下官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永华神色冷清：“起来吧。”
然后就是一阵的相对无言。
那日的事情似乎都是历历在目的。
永华想了很久可是想不明白。
可能是因为她曾经真的奢望过，所以当真相赤裸裸摆在眼前的时间所有的一切才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这些天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她，只是奢望而已。
他们之前终究不可能纯粹。
“若是世子爷不满意这个婚约，本宫可以亲自给阿父说。”
酆云衍指尖在手心留下一些白痕：“然后呢，娘娘会亲自保住武南公府上下。”
永华不敢保证，阿兄已经被夺了上朝理政的权利，就像是阿母说的那样，现在的阿兄需要武南公府还有三大营。
只要有武南公府在就算是阿父真的有心要废掉阿兄也要掂量掂量。
“我可以答应你，等到事成之后，我会让阿兄准许我们和离，只要是你在，武南公府就不会出事。”
酆云衍现在算是彻底听懂了。
“帝姬把自己当做筹码。”
永华整个心口都是一缩。
“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世子爷，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难道世子爷认为，可以独善其身吗。”
就像是永华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退无可退的境地。
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只是因为改变不了而已。
该说的话，今日已经说了。
永华也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一边香草伺候着永华起身。
酆云衍只能瞧见永华腕子上青鸟的胎记。
红的耀眼，刺目。
“我会亲自给陛下说求娶大长公主，还请殿下，静候佳音。”
永华以为自己听见这句话会高兴，可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可能，已经想到了了吧。
“好，我等你的消息。”
酆云衍抢先离开了园子。
反倒是永华倒是没有退出去静静的坐回了原地。
香草小步走了过来：“娘娘。”
永华有些就像是刚回神一般：“你说，这件事情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我是不是一开始不应该吸引了他的注意的。”
香草是跟他们娘娘一同长大的，最是清楚这里面的艰辛。
“娘娘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世子爷……是个君子，而且还要顾忌着娘娘您的身份，定然会好好对待娘娘您的。”
永华突然一阵苦笑。
所以说啊女子就是这样老是变来变去的。
曾经没定下来的时候就总是在想，自己一定要寻一门于阿兄有益处的，自此两人相敬如宾。
便是最好的。
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却又不想只是相敬如宾了。
若是能两个人互相素有情意的话是不是好许多。
娘娘在这坐着他们这些伺候的没有一个敢离开，只能将园子封的牢牢的。
不让人进来就是了。
永玉从上面看过去正好能瞧见里面一身绯色的永华。
只是坐在那里浑身上下耀眼极了。
永玉这些天神色不佳整个人倦怠了不少。
就连身上的衫裙都撑不起来。
本来永玉帝姬还算是清秀可人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倒是平白的让人觉得刻薄了些。
永华身边的宫人都是太子亲自挑选出来的平日里谁的面子也不给。
如今也是自然里面主子没发话，他们就要守好这地方。
“还请帝姬稍后，奴通报了娘娘之后再来回话。”
永玉身边的宫人就算是心里不耐可是这是永华长公主身边的宫人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永玉这次倒是很好的耐性。
“那我就在这稍等一会。”
反倒是香草听见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谁不清楚永玉帝姬对武南公世子爷的心思。
今日来能是什么好事。
况且就因为那日的事情这位恨不得连面子都不要了。
“娘娘……”
永华素来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就那点小心机手段她还真的没放在眼里过。
“让她进来吧。”
主子既然已经开口了香草也不好再劝一会让身边的宫人都机灵一点就是了。
“是。”
永玉用永华对比起来就要逊色的多。
其实也不是说宫里人逢高踩低存心巴结。
只是永玉向来不喜欢那些明艳的颜色久而久之，宫里人捧上来的都是月白，青竹这样的纹样。
明明是身份高贵的娘娘反倒是将自己折腾的有些像是寺庙里面的姑子。
用句太后娘娘的话，就是小家子气。
永华现在没心思瞧永玉今日穿了什么用了什么。
“不知道妹妹今日来是想要说些什么。”
永玉行了一礼顺道坐在了下首：“还未恭贺阿姊大喜了。”
刚才她就瞧见了放在一边的屏风，自然是今日相见看的。
也对，只要是阿父出手了，怎么会不同意呢。
永华随性惯了自然也不会娶刻意的主意谁的情绪。
“你若是来说这个总有你恭贺的时候不急于一时。”
若是在从前，永玉一定是双眸含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是要回去哭的。
可今日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就算是在跳脚阿父也不会让自己入武南公府的门了。
她的一切早就毁了。
既然自己已经毁了。
凭什么别人要好过。
只是她现在力量不够，针对不了任何人。
可现在还是现在，以后谁能说得准呢？
永玉嘴角微微含笑：“阿姊说的对，以后道一句恭喜，总有机会的不必急于一时。”
只是一句话就让永华对面目光集中了过去。
好似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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