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陛下似乎是来真格的竟然直接让太子从午时跪到了天上星子都挂上去了。
最后还是太子妃陪着太子跪了一会陛下才松口。
子冉身子算不上好。
只不过是跪了小一刻钟的时间身子就有些晃荡了。
她自然不能在乾坤店门口跪着,也不合规矩。
倒是在后宫之中一步一叩首。
富康过来看了一眼,劝也劝了。
可太子妃就只是说夫妇一体。
既然太子被陛下责罚她身为太子妃有劝谏之责,自然不好独身起身。
富康没了办法只能回去回禀了文景帝。
谁知道文景帝竟然脾气一上来砸碎了手边的一株人高的盆景。
陛下许久没有这样生气过。
今日这气性尤其来大一些。
富康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这种情景也是第一次见。
就算是不刻意的去打听都能想到外面如今是怎么说陛下的。
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明眼人自然不会说太子的不是。
如此并不能打击太子相反的,算是彻底将太子的名声又进了一步。
不过是跪些时辰而已。
太子只是看着文弱了一些可实际上功夫心数都是顶尖的。
因此也只是晃了两下。
只是脸上铁青活像是被什么人招惹了一样。
“太子妃呢。”
身边伺候的宫人以为是太子恼怒太子妃罪作主张在太后宫前跪着的事情。
“太后娘娘做主已经让太子妃娘娘回宫休息了,殿下,皇后娘娘已经派了太医过来,还是让太医给殿下您瞧瞧吧。”
太子神态愈发烦躁:“先去东宫。”
一边的宫人面面相觑,只能立马跟了上去。
太子的步子很快,只是却直接去了太子妃的寝殿。
子冉今日跪了些时候她皮子嫩只不过是跪了这小一刻膝盖就已经阵阵发青。
守门口的宫人刚要下来行礼,人就已经冲了进去。
子冉的裙衫正好撩了上去正让人瞧着上药。
见人来了下意识就要将裙衫放了下来。
不过早就被太子扣住了手腕。
幸而之前已经让人抬了屏风过来如今才不算是失仪。
子冉见太子面色不好,只以为是因为今日陛下的轻视所以心中不爽快了。
“殿下只要事事做得好,别人总会瞧见的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还有……”
太子声音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你近日来就是想要给我说这个的。”
子冉有些发怔,不是这个事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太子有时候真的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还是对于她来说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谁让你去跪着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是父皇存心想要对付我,你去有什么用。”
子冉好像稍微懂一些了。
“不会,我是殿下的妻子,也是皇家的儿媳,东宫已经跪了一个太子,若是再跪上一个太子妃,陛下也是要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太子拿了一边的药膏,在手心里搓热,对着子冉的膝盖就上了手。
“自不量力。”
后者倒吸了一口凉气。
“轻些。”
太子脸色还是那个样子,可是手上的动作分明已经轻了不少。
子冉眸子一点点变得柔和:“别想了,陛下许就是最近情绪不好,才对殿下你严厉了一些,想来只要是过了一段时日会好的。”
这种话从前的时候太子还会信,可是到了现在,有些事情到了今日就已经注定了。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前面一切有我。”
子冉清楚太子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因此也就不说些什么了。
就是这人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的,膝盖的伤都要疼死了。
永华在一边伫立了许久。
香草也不敢贸然的过来劝。
永华也是刚才才想明白的一件事。
可能,阿兄已经意识到了阿父的问题,所以才会如此步步紧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永华才从自己的思想中醒了过来。
“我记得应该马上就到了三年大选的时候了。”
香草不明白他们娘娘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就算是三年大选也不会碍着他们娘娘的事情。
“算起来确实到日子了。”
陛下不算是重视女色的人。
虽然说是三年大选可实际上每次都会选给宗室的子弟。
难不成今年还会选妃不成。
之前可能不会可今年,应该也会有新人进来了。
永华缓缓变了脸色:“阿母自然会安排下去,我记得,阿父之前就赞过说容妃,腰细人软想来阿父应该最为喜欢这种。”
香草好像懂了一些什么又好像没有懂。
不过娘娘既然吩咐了定然有娘娘的道理。
“奴记得,京城中,京都卫的独女历来有体态轻盈之感,陛下若是见了该是会喜欢。”
永华点了点头,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既然如此就安排下去吧。”
娘娘吩咐了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京都卫留着女儿为何一直不议亲,大多也是等着大选能更进一步。
毕竟在这遍地勋贵的京城地界里,有能力不过是一小步,但要是有人愿意拉上一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永华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上回国公夫人来了之后,可有消息。”
香草一直让人盯着呢,可事实就是确实没有消息传过来。
“娘娘莫要着急,太后娘娘怕是也要找机会提起这个事情来。”
时间过得越长她心里就越没有底气。
实在是这件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按照当初计划的走了。
既然如此,只要阿兄平平安安的,其余的人,她都不在乎了。
香草还想要劝上几句,倒是外面的宫人走了进来。
只是将一盒子放了下来嘱咐说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都这个时辰了,阿兄应该在养伤,怎么还会送东西过来。
香草打发人走了下去,自己将东西捧了上来。
打开之后里面的是一个花笺,上面画的是鸢尾。
花笺上还有淡淡的青竹味道。
这个味道永华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脸颊上带了些微红。
将花笺放到鼻尖。
让香气一点点充斥周围的每一分味道。
“这人,愈发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