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神色有些倦怠本来想着过些日子再收拾她没想到今日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容妃面色已经是一片苍白。
“娘娘，那东西……”
“弄来这些也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吧。”
容妃要说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
太后像是根本没有给容妃分辨的余地：“哀家今日既然把你带过来了，必然就不是问你是还是不是的，所以你也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误导哀家。”
如此开口容妃还能说些什么：“娘娘，我不是，没有……”
身边的秋嬷嬷上来就是一巴掌。
估计是太久没人这样对待她了，愣在了原地。
太后还是悠闲地喝着面前的茶茗。
“你说得对，不是你亲自弄来的，是你的好儿子？还是你那好父亲。”
容妃就算是再傻到了这一步也看明白了。
太后那里早就已经给他们母子定罪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这个年纪已然如此了，可孩子们。
正想着，身子却抢先一步跪了下去。
“娘娘，一切都是贱妾的主意，妾身也是为了陛下的身子所以错信了一老道之言没想到这药效如此猛烈，陛下如此，妾身心中也万分难受恨不得以身替之啊娘娘，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还请娘娘明鉴。”
以身替之？
真是可笑，死到临头了，难道还指望着别人能送她一程吗。
一边秋嬷嬷将容妃身上搜出来的药粉取了出来，当着容妃的面放进了小碗中拿水混匀。
太后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人。
“我们容妃娘娘不是说了愿意为了陛下以身替之，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个东西喝了，你只要是喝了，哀家就信你，你生的孩子我都可以免除他们的死罪，要是你喝了之后跟着陛下去了，哀家对外边便说容妃娘娘大义，愿意为了陛下殉葬，给你一个好名声。”
秋嬷嬷举着碗盏就在容妃的眼前。
药粉溶于水无色无味，可只有下药的才清楚这药的力量。
手上好似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娘娘……”
太后就算是再好的脾气忍到了现在也已经算好的了。
“你不愿意喝，好啊，你不愿意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把人给哀家带上来。”
太后身边人动作绝对算不上轻柔。
永玉被人拖上来的时候发丝都乱了一半。
若说平日里还有一个扶风弱柳的样子，今日只让人觉得疯癫的厉害。
容妃现在才明白，为何太后之前将永玉要过去，原来早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为什么一直到了现在才发作，难道在太后的心里，皇室的名声要比亲儿子的命还要紧吗。
秋嬷嬷往一边迈了一步。
太后接着开口道：“今日你若是不喝，哀家便让人送到定王府上去，还有你的这位亲生女儿，答案，哀家已经摆在这里了，端看你，怎么选择了。”
选择，如今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
事到如今早就已经活不成了。
“娘娘何必惺惺作态，一杯毒药岂不是来的更爽快一些。”
太后怎么忍心她就这么死了，自己儿子遭受的罪孽，她都要一一承受了才行。
太后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一边的秋嬷嬷直接捏起了永玉的下巴，接着就要江药灌下去。
容妃就算是再心硬，可眼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何能狠得下心呢。
“我喝！都是我亲自做下的自然要由我来承担，喝，我喝就是了。”
早松了口不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永玉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歪在一边。
从刚才被拖过来开始，眼前好似一瞬间空洞了。
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只能瞧见阿母在挣扎，可那些人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那东西，直直的被灌了下去。
过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
只见之前跪在地上的容妃突然兴奋了起来，直冲冲的就往外面跑，身边人也没有拦的意思，任由容妃跑了出去。
太后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再将人领回去，以后每日都送她一碗，不要迟了。”
秋嬷嬷丝毫没有因为太后的这一句话而犹豫。
比起当年太后经历的那些九子夺嫡，如今的这些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太后目光缓缓下移，放在了还呆滞着的永玉身上。
“你说，以后每日你阿母的药，都由你送去如何，她应该会高兴的吧。”
永玉呼吸都是一颤：“太后娘娘，孙儿，孙儿……不敢。”
太后捏起了永玉的下巴。
生的倒是真的不错。
“你如果安安分分的待着，哀家会给你一条活路。”
永玉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阿母的哀鸣可就像是太后说的难道他们如今还有活路吗。
“孙儿，孙儿明白了。”
太后今日也累了，秋嬷嬷手脚麻利将人带了出去，吩咐了好生看着才离开。
永玉被扔在无人的偏殿，面容枯槁。
就像是被人抽空了精神。
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耳边回荡着一层又一层的尖叫声。
全都完了。
永玉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不对，还没到最后的时刻，谁能知道是输是赢。
都是阿父的孩子，凭什么他们就能高高在上，一个是未来帝王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
只有她和阿兄，凭什么要遭遇这些。
谁说结束了一切明明才刚刚开始。
永玉缓缓平静了下来。
都说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只要静下来等待时机，未必就没有好的机会。
永玉简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跟刚才比起来，整洁了不少。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帝姬的样子了。
这里还算是宁静可外面早就乱做了一团。
容妃疯了。
不少人亲眼瞧见了她癫狂的样子。
如果不是最后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将人控制了起来还不清楚要做出些什么。
整个皇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黑雾。
让人看不清楚。
先是陛下再是容妃，接下来又应该是谁。
所有妃嫔都待在自己的宫闱里这个关头谁敢出去生怕牵连到了自身。
倒是皇后娘娘整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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