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当然不会就两方人马还是血拼。
当下人都重视一个师出有名。
今日边蜀已经算是有些破戒了。
有些话永华说的还是不错的。
他们现在人马没有粮草的供给也跟不上。
所有的只能依靠于武南公府多年对于边关的了解。
贯棋信任他不代表边蜀那一群人就相信他。
毕竟之前这也算是大禹的小战神，这么容易就被收服了，怎么听怎么像是个笑话。
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今日的变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竟然还真的对永华大长公主出手了。
永华大长公主是什么地位。
对她出手就相当于已经和大禹彻底决裂。
如此倒是让人多了些信任。
酆云衍摘下了大将的桂冠。
外面的守卫也退了出去。
酆云衍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转而就将案几上的灯全都熄了下来。
也该到时间了。
夜幕之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穿过了边蜀的营地。
这些天所有在边关的部署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
到达对面，小菜一碟。
至于找到永华的帐子那就更简单了。
最中间防守最为严密的就是。
倒是今天外面反而没有围着什么人。
只要略略一想就能知道原因。
心下不由得一软。
虽然人少可也是货真价实守在这里的。
只是可惜这些人都是他以前交过手的对于大禹的防卫再清楚不过了。
酆云衍提气顺势进了永华的帐子，和他想的差不多这个时辰还没有歇息。
烛火盈盈的晃着。
永华确实没有休息，她在等，等着酆云衍来。
不得不说，酆云衍今日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将她所有的骄傲，还有信任撕碎的一点都不剩。
甚至还对她出手。
可就是这样，才听出来不对劲。
什么时候有的珊瑚冠子，从一开始就是一顶金珠的冠子。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永华甚至都想好了，如果今日他不出现，干脆就让阿兄将东宫的所有暗卫派出去，就算是在别人的地牌也要将人原封不动的抓回来。
非要从他身上狠狠地戳上几个窟窿，然后敲断双腿，这辈子，就算是尸体也要在她身边。
外面帐子一动，永华便知道今日人，是来了。
酆云衍穿过挡在中间的屏风。
径直走到了永华的面前。
永华神色淡淡的，今日的酆云衍倒是换了身衣裳，不是那套刺眼的红，有点像那日在状元楼上瞧见的样子。
文士袍子，端的倒是温文尔雅。
只可惜，永华现在心里很生气，生气到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让人抽上两鞭子。
酆云衍如今瞧见人都心虚：“下官参见公主娘娘。”
永华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看过去，只是瞧着自己的手指。
酆云衍只能不要脸的继续往前凑。
能够见到永华感觉这些天心里憋屈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的感觉。
人还没凑过去，脖颈就被剑刃抵住。
永华下手丝毫没有迟疑，酆云衍能够感觉到脖子上有一条热流滑了下来。
偏偏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幸好啊，还愿意对着自己生气就好。
酆云衍眉宇逐渐放软，心甘情愿的对着永华跪了下来。
“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永华心口整个都是一颤。
“所以今日见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对我挥刀子是吗。”
酆云衍对这件事情无从辩驳，尽管他计算好了一切也相信那个角度绝对不会伤了她。
可还是出手了。
酆云衍将刀刃贴近了自己的皮肤，刀刃再一次的深了些，血液一瞬间浸透了衣领：“这样可以算是赔罪了吗，如果娘娘生气，我这条命，娘娘什么时候取走都可以。”
永华手上动作都是一软。
眼泪瞬间滑了下来。
本来今天听见消息的时候她都没哭的。
“混蛋。”
刀子应声滑落。
酆云衍对此也就认了：“嗯，我是混蛋。”
压制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在这一秒得到了宣泄。
永华狠狠的扑进了酆云衍的怀里。
“夫君。”
冒了这么大的危险，能够换来这两个字也是值得了。
酆云衍突然觉得此生无憾。
脖子上还有留下来的血，两个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看起来着实有些诡异。
偏偏看上去又是那么的美好。
行军的帐子里面总是放着些烧酒布料什么的。
永华之前也只是看别人弄过，自己弄得四不想。
反正就是包的一团糟。
酆云衍也不恼看着永华忙上忙下的。
也只有被永华弄到刀口上了才会倒吸一口气。
永华顺势将手中动作放的轻柔一些可嘴里不饶人。
“活该。”
对，是他活该了。
永华还有好多事情想问的，最要紧的就是为什么酆云衍会成为边蜀的大将。
酆云衍回想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觉得有很多，都不能直白得跟永华说出来的样子。
“阿父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忠诚，一个则是，另谋出路。”
永华嘴唇动了一下半天才开口。
“所谓的另谋出路，便是寻了另一个君主吗。”
酆云衍摇了摇头：“并不是，而是，我为君。”
……
酆陵看着下面已经而立的儿子，平心而论，他是这些年国公府里最出色的一个。
便是整个大禹的王孙放在这里，都比不上他的灵秀。
国公府在这个位置上做了百年了。
也是时候可以往前进一步了。
酆陵往前探了探身子：“所以，你现在的选择是什么呢。”
酆云衍没有丝毫的迟疑。
或许在很久以前她的决定就已经出现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些算计是真的有用，不然怎么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呢。
“儿子没有那么多的野心，能够守住国公府一品的爵位，能够换一个人，足矣。”
酆陵没有什么意外的。
在他愿意顺从陛下所赐的婚约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
“我的儿子，比你阿父我有出息，既然如此，面前的困局，就靠你自己走出去吧，你老子我，累了，外面的事情也不想掺和了。”
酆云衍只是跪在地上默默磕了两个头。
为了那一个人，接下来的路，他不会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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