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的事情安排的很快。
毕竟也要到了年节了回去过年总是好的。
自从玢儿去了之后，嘉宁和酆陵就些深居简出的架势。
平日里也是在房中不愿意出来。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没了便是最坏的惩罚。
终究是人心不足啊。
嘉宁婉拒了这次回京的事情，只是嘱咐了永华将自己做的东西带给太皇太后，也是顾念她养了自己一场的母女亲情。
马车从边关出发。
一路上念之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劲的往外看。
永华也不拦着。
从前她做娘娘的时候没到这种天身边的宫人恨不得将她拿了大氅围起来。
实在是大长公主若是病了身边人都要遭殃。
永华养孩子开始，便颇为纵着念之想做什么只要是不算太过于过火的都可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便是对了，念之身子好的很，长到这么大生病抖很少。
永华喝着热茶看着念之去接落下来的雪花。
一边的白术却有些担心。
这路上挂雪，只怕是难走了。
酆云衍推了一碟子点心。
“等雪散了再走也好，正好能看看江南的雪景。”
永华还没说什么念之就跑了过来。
还好这马车也够大，能容的这小丫头折腾。
“舅母我想要去。”
小丫头都没有出过边关难得兴奋成了这个样子。
酆云衍看了一眼永华：“好，带你去。”
有了国公爷说的，他们也将车队赶去了江南。
江南风景秀丽。
算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
颇有些故地重游的感觉。
念之看见雪撒欢的没了踪影。
永华示意身边的丫鬟婆子跟上。
小娘子难得这么高兴。
酆云衍也牵住永华的手朝着一边走了过去。
天冷，江南的水也冻了起来。
只是街上还能看见人影，和买东西的小贩。
这些年阿兄治理朝政，宽慰庶民。
甚至还撤了许多不必要得赋税。
都感恩陛下的恩德。
酆云衍切了一声：“他也就做皇帝做的不错。”
永华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对他怨怼如此之重，不像是你的作风。”
酆云衍甚少对什么人表示些什么，偏偏对阿兄两人见面，分外眼红。
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了。
酆云衍只要一想起当初他要带永华回边关的时候他那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他现在有家有室，至少不用再缠着你了。”
永华面颊一红。
这人惯会胡说的。
“要是一直能这样下去那就好了。”
酆云衍搂住了永华的肩膀：“会的，你最近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还是说因为年纪大了总爱想东想西的。”
刚想说这人难得会说话了一些怎么还是如此。
永华真想仔细瞧瞧这人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
“你是嘲笑我，可别忘了你年纪比我还要大一些，怕是等着你老了我还风华正茂呢。”
怀中人炸毛的样子活像是一只小猫。
让人忍不住上去摸两把。
酆云衍也这么干了。
手停留在永华发丝上。
为她扫去了额间的发丝。
“是啊，能一种陪着你老去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永华突然就笑了，因为她好像一下子看清楚了。
“嗯，要一直到老的。”
念之跑跳了半天没瞧见舅父舅母。
赶紧回来喊人。
“舅母陪念之去看打火花的好不好。”
酆云衍同永华对视了一眼接着就把念之抱在了怀里。
“走喽。”
永华跟在身边活像是一副画。
在江南耽搁了几日回去之时已经快到年关了。
永华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跟阿母请安。
这些年朝廷上后宫都安慰的很。
于氏有着孙儿儿子孙媳没什么过不去的身子反而好了不少。
唯独就是这个女儿，当初明明说好了要两年一回来。
平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人也看着也瘦了不少。
永华想了想那些重做的衣裳。
倒不至于真的瘦了就是阿母担心她而已。
“我这不是回来了你看看我还好好的呢。”
这还有的说嘴的。
于氏看到人没事也就放心了。
只是难免又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如今还没有好信传出来吗。”
说的好信便是永华的肚子了。
也不是于氏着急，世家大族哪有不重视子孙的。
“若是一直没个动静……”
永华还以为阿母要说些亲自赐人给她这些话。
谁知道……
“那就和离吧，一个男的连孩子都不能让女人生出来还有什么用不要也罢。”
一边伺候的秋嬷嬷直接笑了出来。
永华也是嘴角合不住。
“之前没瞧出来，阿母原来如此……霸道啊。”
于氏捏了捏永华故作凶狠：“也不知道阿母为的是谁。”
永华靠在于氏的肩膀上。
“我们都商量过了，若是真的没有这个孩子，那便如此就是，人这一辈子总不能老是想着孩子过活的。”
于氏叹了一口气，这就好。
他们这种人家就是看着风光实际上不值一提。
女儿家嫁出去了本就艰难些，若是在子嗣上出了问题，这以后的路还不知道多难走。
他们能看得开就好。
“你嫂嫂还在月中，无法来见你，你去看看她吧，这些日子总是念叨你的。”
永华点了头说这就去。
阿兄对嫂嫂一片真心。
所以事事顺着就连后宫也因为这些的缘故再也没提过。
这次嫂嫂能再生下一个孩子她是身心替她高兴。
永华大长公主回朝。
宫里早就备下了。
自然也包括皇后娘娘的两仪殿。
见永华来连忙将人引了进去。
“咱们娘娘一直记挂长公主殿下如今可算是将人给盼来了。”
永华微微浅笑。
倒是在宫门外瞧见了别人的身影。
这个别人说的便是这伺候的，看着倒是眼熟。
“允王妃也在。”
来牵引的嬷嬷开了口：“王妃娘娘对皇后娘娘颇为记挂。”
当初那个因为怀了身孕便用手段跑出去的姑娘，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想起这些难得的心里多了几分感慨。
皇后还在月中所以整个两仪殿窗户都是禁闭的生怕带进去了一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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