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又拉着胡闹。
永华第二日起来还是浑身没了力气，这人着实无赖了一些。
不然怎么在这些事情上如此热衷。
连什么日子都不顾了。
年节既然是在京城自然是要入宫的。
圣旨早就送到了国公府还是陛下身边的人亲自送来的。
念之也跟着过来请安。
乳母挑了件赤色的衣裳。
看起来活像是站在年画上的福娃娃。
永华赶紧左右看了一眼，越看越喜欢。
倒是精致的不得了。
“今日是要入宫拜见太后娘娘，舅母之前让你学的规矩可都学出来了。”
念之赶紧软了眉眼；“念之都记住了。”
永华又问了些问题才让人给带了下去。
完了还是不放心，终归是要将乳母什么都再叫过来嘱咐些。
白术伺候永华穿戴好。
今日是宫宴，自然是要捡着最好的来。
“就是可惜驸马爷先入宫了，不然也就可以陪着娘娘您去了。”
永华如今正不想看见人呢，最后别出现在她眼前的好，省的没的气生。
“虽然说念之跟在我身边，可难免有些不长眼的，瞧着点，最好分出个心思来看着。”
就算是娘娘不吩咐，白术心中也有数的。
“明白的。”
之前因为玢儿的事情京城多了些风言风语，纵然没有什么风浪。
还是要避免京城里的人坏了心思。
永华也不想念之去这种地方。
只是孩子年纪大了，总是要飞的，多经历些也有好处。
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念之第一次瞧这种景倒是好奇。
倒是永华今日想到了许多。
瞧着前面的状元楼直接让人停了下来。
白术将人扶了下来。
“娘娘。”
念之一脸的懵懂：“舅母，咱们不是要去宫里吗，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来了。”
永华瞧着前面的地方。
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心情倒是大好了。
“你可知道舅母第一次与舅舅相见的地方，就是在这。”
念之眨了眨眼睛。
“在这里吗。”
“嗯。”
永华瞧着，雪似乎下的大了一些。
倒是漂亮。
只是与他第一次想见的地方倒是没有雪，想来也是可惜的很。
念之还是想不明白。
“那舅母就是在这里嫁给舅舅的。”
都说是童言童语如今看来还真是。
永华指了指上面。
“是在这第一回见的也不是，只是是在这里，相遇这才能交了心。”
“交心？”
念之自然是不懂的。
永华倒是躬了身子。
似乎带了些耐心上来。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遇见一个人，或许是相识于年少相交于成人之时。
若是遇见了这么一个人便是人生中大大的幸运了。”
“念之才多大，你就开始教这些了。”
酆云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永华身后的。
而身边的奴婢早就不知道站在什么地方去了。
永华浅浅一笑看着酆云衍将念之抱了过去。
“不过是提前说上一句，省的到时候孩子大了，都管不了了。”
念之在酆云衍怀中笑的天真，完全不懂得舅舅舅母在说些什么。
酆云衍腾出另一只手来，将永华拉在了手心里。
“我竟不知道，还有人如此回忆这个地方。”
永华脸上难得带了些羞怯。
若是知晓这人在身后，自己绝对不会出声。
“难不成你忘了。”
酆云衍拍了拍胸口：“东西都戴在身上如何能忘了。”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有什么好的。
一直戴在身上也不觉得丢人。
若是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是他们家里买不起布，绣不了帕子。
一开始永华实在是觉得丢人了些，还专门重新绣了几个绣工什么的比这个强上了许多。
谁知道这人偏偏就是喜欢那个。
左右人家也不听，干脆就随了他的意思了。
左右离着宫里也没多少路了。
干脆就这么走了进去。
宫里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倒是像没怎么变过似的。
酆云衍能够记得每一次和永华见面的地方如今想起来竟然还是记忆犹新的。
“再过上几年，边关稳定了，我便向陛下辞官。”
永华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这么想。”
酆云衍心中有边关的山河，至少在永华的观念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远离那个地方，收起自己的锋芒。
其实酆云衍自己都没想到，但是这些年下来，好似真的累了些。
突然自己的世界就剩下了一个永华而已。
再没有其他了。
这也是这些年酆云衍一直再促进边蜀和大禹利益合作的原因。
总归是要有个机会能在京城里走走。
瞧瞧外面的天地。
“你难道不想我以后陪着你。”
永华自然是想的。
只是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在万物之上，在山巅之间。
便是要做雄鹰。
将鹰折断了翅膀，想想便是不忍心。
“看来我要同皇兄好好说说，要仔细将人看住了，不然这一品国公大员可就要跑出去了。”
酆云衍捏了捏永华的鼻尖。
“便数着你最开心。”
两人嬉闹了片刻。
不只过了多久。
人影也渐渐消失在了雪中。
只能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如此这般变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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