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叔叔就是那个姓马的,好心叔叔姓……”小宝皱着眉头,细细的回想着,“我听妈咪叫他宋少。”闻言,严浩翔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小宝见此,随即止了口,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看着严浩翔,“爹地,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孩子软糯的嗓音将严浩翔游走的思绪拉回,低眸对上带着些许害怕跟担忧的眼神,定了定神,缓缓站直了身子。
标闵缴了医药费后,拿着药折返回来,“先生,药。”
严浩翔伸手接过,拿出一管药膏,拧开,对着小宝道:“把手给我。”
小宝听话伸过手,站在一旁的标闵走上前,细心的将小宝的袖子微微卷起。
小宝的手腕处有一小片淤青,还有手腕处有些泛红。
“记着下次走路要看路,”严浩翔一边给小宝擦药,一边叮嘱着。
小宝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而后替自己辩解着,“是那个阿姨自己走路打电话才撞的我……”
严浩翔听着小宝的话,恍然想起来,贝拉并未在宴会厅内解释有这么一回事。
他不知道贝拉为什么不解释,是因为懒得解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
他不愿去细想,可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深究。
“好了,”严浩翔将药膏提给标闵,而后将小宝的袖子放下,抱起他,走出科室。
标闵拿着药跟在父子二人身后。
贝拉醒来,见车上除了自己,并未见到其他人,掀开身上的毛毯,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便见严浩翔抱着小宝从大厅出来。
她连忙走上前,看了一眼趴在严浩翔肩膀处的小宝,担忧的询问,“医生怎么说?”
“无碍,就是手上有淤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严浩翔解释的同时,标闵将车门拉开,他将孩子放进车内,“先回游晔苑。”
话落,转身看向还站在车外的贝拉,“时候不早了,先回去。”
他视线扫过贝拉身上单薄的礼服,微微蹙眉,“夜里凉,赶紧上车。”
贝拉低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礼服,想起来刚刚醒来时身上是盖着毛毯的,此刻站在车外,的确有感受到凉意。
伸手摸了摸自己裸在外的手臂,点点头,转身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车内。
车子缓缓启动,离开医院门口。
离开医院时,时间已经临近凌晨时分,路上来往的行人比来时明显少了很多。
小宝坐在贝拉身边,小小的手掌被她握在掌心,忽然,孩子的手在她掌心打转了起来。
贝拉低眸看向他,借着车内的灯光才注意到小宝的面色不佳,确切来说似是有心事,“怎么了?”她柔声询问。
小宝微微抬眸,余光小心翼翼的扫过坐在贝拉身侧的严浩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贝拉转眸看向严浩翔,见他正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来着。
收回视线时,见小宝正伸手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
她看着他将手机屏幕调暗,而后递给她,示意她输入密码。
贝拉解开手机后递给他,见他在手机上迅速的打出一段话,她探过身子看了一眼,面色微楞。
小宝见她如此,随即迅速的删除了内容。
贝拉回眸看向身边依旧闭着双目的严浩翔,若有所思。
医院马路边的小道上,黑色迈巴赫静静的停在夜幕下。
车窗微启,男人微沉着眸子看着林肯车从医院缓缓驶离,直至消失不见。
卓信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先生,回梭郡苑吗?”
“回吧,”男人说着,伸手从匣子里掏出一盒烟,点燃,而后随意的抽了起来,车内瞬间被烟味弥漫。
卓信不抽烟,对烟味儿很是敏感,下意识的打开驾驶座的车窗。
微凉的夜风吹入车内,将烟味稍稍冲散,但却也让车内的温度转冷不少。
卓信恍然回神,觉察到车内过冷,正准备摇上车窗,“开着吧。”身后男人低沉黯哑的嗓音响起。
车子缓缓抵达梭郡苑时,听到引擎声的维姨披着外套下楼来,见是自家先生的车子,赶忙上前,鼻息间闻到的却是浓浓的酒味儿,她皱眉,正准备开口,卓信却抬手制止住了她。
马嘉祺一语不发的走进的客厅内,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搁在臂弯上,“维姨,拿几瓶酒到我卧室。”
话落,男人跨大步上楼。
客厅内,维姨担忧的看向卓信,“先生这是怎么了?”
卓信摇摇头,不语,“拿度数低一些的酒到先生卧室就好。”他提醒着维姨,借酒浇愁虽能暂时忘却不愉快,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易伤身。
“我记得酒窖里有果酒,”张极走进来,听到二人的对话,出声提醒。
“可先生不让碰那些果酒。”维姨开口解释,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困境,“那果酒,可是太太在时,太太亲自酿的。”
“果酒我记得有两桶,拆一桶,装到别的酒瓶里端上去就好。”张极仍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宴会上,先生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估计也喝不出来。”
“可果酒拆了,先生要是回头……”维姨仍是不放心,双手在身前交叉来回,显得很是为难。
“先生要是责怪起来,我担着。”张极向维姨保证着。
维姨见此,心中虽不愿意,但也只能听着张极的去做。
马嘉祺回到卧室后,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伸手解开衬衣领口,坐在沙发上,看向落地窗外的街边夜景。
脑海中回荡着的悉数是伊莎贝拉靠在严浩翔怀里的画面,顿时只觉得胸口异常烦躁。
他起身,走到酒柜前,正准备倒酒,见酒瓶悉数都空了,想起来在客厅交代了人拿酒过来,“维姨。”
维姨正好带着佣人端着酒过来,“先生。”
正欲发作的马嘉祺看到佣人推着推车过来,且上面摆放着好几瓶酒,走近一看,见是果酒,眼眸微冷扫过维姨。
“维姨,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嗯?”男人声音低沉且带着压迫感。
维姨低着头,正思忖着如何解释,后头响起张极的声音,“先生,您在宴会上已经喝了不少酒。”
马嘉祺转眸冰冷的眸光看向他,“张极,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先生,身子是自己的。”张极给了维姨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接着道:“太太若在,她应当也不会让先生如此酗酒。”
“张极,我是最近待你太好了?”马嘉祺此刻最是不想听到,回想起的便是林宛白。
她会在乎他是否酗酒?
不,她不会的。
曾经未有过的事情,如今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