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坐在病房外的长廊上,怀里抱着有些变了形的铁盒,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病房门。她生怕里面的人会趁着自己不注意被转移走。
马嘉祺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医院时,看到林宛白靠在长椅上,手臂上的袖子全完烧毁,甚至能看到里面被大火灼伤的肌肤。
“好困……”贝拉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逐渐开始蔓延开来。
她强撑着坐在椅子上,在赶到一阵眩晕后,整个人从椅子上瘫软下来。
马嘉祺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让医生过来。”
“好的。”护士应声,立刻去叫医生。
“让我先见程北尧,”贝拉的意识在听到马嘉祺的声音后,瞬间回神。
她揪着马嘉祺的衣服,虚弱的开口,“让我先见他,我要确定一件事。”
马嘉祺看了一眼她身上被大火烧的有些狼狈不堪的衣服,厉声道:“你不要命了?”
“要命,不然也不会拼死跑出来。”
贝拉挣扎着想要下地,“让我先见程北尧。”
她全部的精力走在程北尧的情况不好,随时可能死的事情上。
马嘉祺并未依着她,抱着她直接进了闲置的VIP病房。
见医生还没来,周身散发着寒意,对着外头人冷声道:“赶紧去催,有病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一旁路过的护士被迫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叫医生。
刚走出电梯的吴晴看到护士急匆匆过来,一把将人拦下,“怎么了?”
“有病人,被大火烧伤了,有点严重,对方是马先生的人。”护士着急的解释给她听。
马先生的人?
吴晴转眸看向身后的人,“是谁?”
“一个叫贝拉的女人,据说还是严氏总裁的太太。”男医生解释着,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吴晴小跑着跟了上去。
马嘉祺回到病房里,见贝拉怀里仍是牢牢的抱着盒子,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去拿过来,却被她避开,“不要动我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目光触及到她手腕上有一处肌肤跟铁盒子有一丝粘在了一起,面色微冷。
此刻的贝拉灰头土脸不说,身上被烧伤的位置疼痛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吴晴赶到时,看到这样的贝拉,大惊失色,“这是……”
贝拉见是吴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吴晴。”
“你这是经历了什么?”吴晴走上前,查看她的身子,贝拉并未回应。
“还好,起码烧伤的不是特别严重。”
“男士回避吧,这里交给我。”吴晴说着,一把拉开了一旁得到链子,将贝拉跟外头隔离开。
“师姐回来了,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年轻的男医生对着马嘉祺耸了耸肩,“我去看一下程北尧。”话落,转身离开。
张极跟卓信寻过来,见马嘉祺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面色阴沉。
“先生,交通部那边来了电话。”
卓信说着,上前递过手机,“严浩翔找了交通部的人,找到了贝拉小姐在这里。”
马嘉祺并未伸手接过,而是摆了摆手。
“交通部的人,让他们自己来找我。”
卓信随即掐断了电话,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极。
“游晔苑的火是怎么来的?调查了吗?”马嘉祺说着,伸出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取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目前还在调查,说是天气干燥,山上有人放烟花什么的。”
“可我们偷偷混进去的人,听到消防的人说,洋房外除了有干燥的木柴,还有汽油的味道。”卓信补充着。
马嘉祺拿着打火机的手一顿,“汽油?”
“是,我们的人装作灭火靠近了洋房,也说屋子外头有汽油。”卓信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伸手接听,随后将电话递给马嘉祺,“我们在游晔苑的人。”
马嘉祺伸手接过,“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火已经灭了,整幢楼都塌了,还有就是……我刚刚无意中听到女佣说,这火一开始是他们家先生让放的。”
电话一头的人混在消防中,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同时对着耳机一头的人汇报着情况,“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太太也会在小洋房里。”
马嘉祺放下手机,还给卓信。
回想起,贝拉一直抱在怀里不撒手的盒子。
指尖捏着点燃的香烟,未吸上一口,对着一旁的垃圾桶灭烟处碾灭烟头后,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病房里,吴晴正在给贝拉处理伤口,“你这伤,要是再严重点,就怕是要移植肌肤了。”
贝拉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全程未喊一声疼。
吴晴见她如此,虽心疼,但也无可奈何。
马嘉祺走进病房,站在帘子外,“吴晴,她身上的伤如何了?”
“都处理好了,伤口不要沾水。”吴晴给贝拉最后一处伤口进行药物处理跟包扎后,拉开帘子。
马嘉祺的视线绕过她,看向贝拉,见她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换上了病号服。
“马先生,那我们先出去了。”吴晴见此,带着护士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马嘉祺走到床边,余光看到被搁在床头柜上的盒子,伸手拿起。
贝拉猛地睁开眼睛,“你别动它。”
他并未理会她,直接打开了盒子。
入眼的都是关于江城案件,以及朱氏,马氏的一些报道剪报。
“是程北尧给你的?”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东西定然是属于程北尧的。
“嗯。就在前不久,程北尧自己邮寄过来的。”
马嘉祺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下,翻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这个东西你之前见过吗?”
“见过,之前他绑架我的时候,在船上的时候。他很宝贝这个,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给我。”
“还是说,他预料到了自己会出事。”贝拉淡漠的看着马嘉祺,“你们究竟查到了什么?”
严浩翔究竟有什么是他们要抓着不放的?
马嘉祺从盒子里拿出一张衣着旗袍的女人照片,“这照片上的人你见过吗?”
“我不记得了,但……好像有种应该认识的感觉。”
“你知道这个人?”贝拉诧异的看向他,关于这个女人,还是程北尧之前跟自己说起,她才注意到。
若不然,她根本觉察不到这个女人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