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侦探做调查的时候,跟我提到过,也说有一个女人,不过具体身份不确定。”马嘉祺拿着那一份剪报上的合照,仔细的揣摩着。“今天在游晔苑发生了大火,你在房里,他知道吗?”
“意外吧。”贝拉不愿在这一次的火灾事情上多讨论。
马嘉祺觉察到她的回避,皱了皱眉,“过去五年,一点都没变。”
遇到事情,不是逃避就是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贝拉搁在被子上的手缓缓收紧,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在屋里的时候,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你觉得是意外,还是人为?”马嘉祺询问她。
贝拉的余光扫过被他放回到床头柜上的盒子,“意外吧。”
马嘉祺眸光暗了暗,勾了勾唇角,将手中的剪报放了回去,“不长记性。”
话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话语薄冷,“不撞南墙不回头,林宛白,我等着看你哭的一天。”
他一开始只是怀疑严浩翔,但如今却愈发肯定五年前的事情,严浩翔绝对有参与。
但当初的他明明在国外,究竟是怎么参与进来的?
以及当年的江城案件。
贝拉并未理会他,转眸看向窗外,片刻后,缓缓开口,“马嘉祺,宝宝……当初真的死了吗?”
背对着她,已走到病房门口的人,倏然停下脚步。
二人相遇到现在,她几乎未曾好好的询问过他这一话题。
而他也选择不去谈论。
“嗯。”他应声。
“有抢救吗?”她揪着床单上的一角,嗓音发颤,“你……有想过救她吗?”
“那是医生的责任。”马嘉祺嗓音寡淡。
贝拉沉默。
马嘉祺没等到她再开口,抬脚径直走出病房。
贝拉抓着被子,双眼无力的阖上,眼角泪水滑落,“一个都留不住,终究还是什么也没留不住……”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从未想过害人,只想简单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可为什么,身边的亲人她竟一个都留不住?
死的死,昏迷的昏迷,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却也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面目。
再睁眼,看着窗户上倒映着的自己,一双空洞的眸子渐渐的起了冷意。
……
马嘉祺从病房出来,张极跟卓信跟过去,“先生,K国那边的贸易被K国的总理截断了。”
“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说是有违禁物品掺杂其中,”张极回答,随后将手机中的一份电子文件展开给他看,“K国的贸易卡口,眼下还是谭小姐的父亲在把控着。”
“同一天抵达的,还有严氏的产品,但严氏一路畅行。”卓信顺势做了补充,“这很明显,一定是严浩翔跟那位谭小姐联手了。”
联手?
“谭怡然跟严浩翔……”马嘉祺细细的斟酌着,“也不无可能。”
“那严……贝拉小姐知道这事情吗?”卓信提醒着马嘉祺,“我们得到的消息,先前谭小姐的发小,找过贝拉小姐想要她出面解决谭小姐父亲在K国事业受阻一事,但贝拉小姐拒绝了。”
“谭小姐因此,好像跟贝拉小姐有了嫌隙。”要不然,不会连工作室的时装秀也不出席,甚至还会安排人给自家先生邀请函了。
“这个谭小姐做事,怎么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是想两头都占着?”
卓信很是纳闷,更是琢磨不透谭怡然的这一番操作。
“怕不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张极说到。
“联系丁程鑫,让他去处理。”马嘉祺同他们二人交代着,“丁程鑫这方面有路子。”
“好的,”张极应声,随后转身离开,留下卓信一人。
“先生,维姨那边来电话说是小公子已经醒来了。”卓信犹豫了下,汇报到。
“有无大碍?”马嘉祺问。
“医生检查了,已经退烧了……”
“坐私人飞机,送他们回晋城。”马嘉祺斟酌一番后,还是决定将若若跟赵思曼送离洛城。
卓信有些犹豫,“小公子会愿意吗?”
“由不得他,”马嘉祺说完,转身径直折返回了病房。
马嘉祺推开病房门,见贝拉正在试图扯下输液针头,他大步上前,拦下她,“你在做什么?”
她一身的伤,不躺在床上休息,居然还要折腾。
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我要见程北尧,”贝拉收回手,淡漠的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说他的状况不好,很可能没命嘛,我现在有事想要确认。”
“什么事情?”他冷声询问。
“我要亲自问他,”贝拉一字一句的说着。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劝说不动她,“一个小时后。”
“不行,我没那个时间。”贝拉拒绝。
一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万一有变数的话,岂不是白折腾了。
“我现在就要问他。”
“他现在没醒,你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的。”马嘉祺直接告诉她。
“昏迷?”贝拉心下一紧。
“药物,服了药,要休息的。”马嘉祺说完,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刚刚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腕凉的刺骨,明明是六月天,她身上的体温却是冰冰凉凉的。
“不行,我等不了。”贝拉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不想拖着,你有办法让他醒来的。”
“你究竟想要问什么?”贝拉松开他,撇开头,“你想知道,我跟他谈话的时候,你听着就是了。”
她现在只是怀疑,不敢下定论。
怕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
“我去问一下医生,”马嘉祺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马嘉祺并未去找医生询问,而是直接来到了程北尧的病房。
病床上,程北尧带着氧气罩,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吴树在这时候推开病房走进来,“马先生。”
“他还有苏醒的可能吗?”马嘉祺沉声询问,“毒素有缓解的可能吗?”
“不一定,有可能,也可能这么沉睡下去。缓解的可能也是一半概率。”吴树解释着,“我听吴晴说,贝拉小姐也在这里?”
“她想要跟程北尧面谈,”马嘉祺转身看了他一眼,“有药物可以让人暂时苏醒吗?”
“有是有,不过要是用了,那他的状况很可能直线下降。”吴树回答他。
马嘉祺在病床边驻足了许久,二十分钟后,转身离开病房,留下吴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