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刚接待完人,都没送走,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敲门声,都快把门给砸烂了。
时母来了来了!
时母还以为是她下一位客人,毕竟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她年纪大了,人又脏,本来生意就不怎么好,可架不住她便宜。
很多来过的人,都会再来。
来来回回的,连回头客都多了不少。
房里的男人脸色很难看:下贱!
说完,提着裤子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走。
门一打开,直接就冲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看着十分可怕,凶神恶煞的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李飞闲人滚。
李飞站在门口,往里瞅了一眼,就看见了黑黢黢的老男人,捂着鼻子骂了一句。
老男人一看这阵仗,吓得要死,急忙躲着蹿了出去。
时母吓得魂都没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些人,可怕的要死。
时母我……你,你们到底是谁?我报警了!
时母尖声怒吼,可她连个手机都没有,浑身上下穷的都掏不出一个一百块,哪有钱去买手机?
说这些话不过就是骗人罢了。
换做别人,只怕真要被她给唬住了,可偏偏,这人是李飞,他跟在马嘉祺身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今天就算是来了人,在他面前,也要矮了几分。
整个晏城,提起马嘉祺,谁不是毕恭毕敬的?时母这胆子,不愧生出了时染这样的女儿。
李飞感慨了一下。
他真的太嫌弃了,那种人都能进来,十块钱……天哪,这老女人怎么还不死?活着整天就为了这十块八块的吗?
李飞真是想不明白,时母怎么就跟个野草一样,怎么整都死不了。
这个女人,生命力太顽强了,可怕。
他心里嫌弃的要死,可马嘉祺就在楼下,想着他交代的事情,李飞也只能硬着头皮,捂着嘴勉强自己走了进去。
在门口,就能闻到那些味道,又难闻又恶心。
可到了里面,李飞都差点直接牺牲了。呕了一下,又硬生生的被他给咽了下去。
李飞先给她带走吧,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说完这话,李飞直接转身就走了。
他太恶心了,简直小命都快丢了。
这比住在垃圾场还不如。
身后传来时母尖叫的声音,可很快就消失了。
他带的这些人都十分专业,特别是在让人乖乖听话这方面,几乎无人能敌。
李飞先下了楼,跟马嘉祺打了个招呼,便上了另外一辆车,时母也被绑了手脚,捂了眼睛,直接扔进了车里。
马嘉祺看着车离开,一直没动。
这件事情,交给李飞就算了吧,他能处理好。
看着时母那副样子,马嘉祺也没心思去跟着指挥了,只是觉得无语。
李飞手段不少,平常只是扮猪吃老虎,真的到了关键时候,没人能是他的对手。
这点自信,马嘉祺还是有的。
马嘉祺回了公司,不过一个多小时,李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李飞没用,她什么都不知道。
话筒里传来李飞难掩失望的声音。
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通话信息呢?
李飞只在住处搜到了一个老年手机,已经坏了,去修复了,没用。
李飞简直要翻白眼了,这背后的人滑的跟泥鳅一样,什么东西都差不到。
简直奇了怪了。
李飞对了马总,她说,是丁夫人给她弄出来的。
马嘉祺没说话。
半晌,李飞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
李飞马总?
马嘉祺嗯了一声:
马嘉祺扔远点,别让她再回来碍眼了。
李飞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时母就这么被扔到了非洲挖矿,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李飞还专门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过一年,就传来了时母死在了矿山上的消息,这都是后话了。
时母确实不笨,她脑子稍微比时染好了那么一丁点,马嘉祺暗戳戳的给下了个评语,但是很遗憾,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用的。
什么丁母给她搞出来的?简直可笑。
不说丁母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就算是以前,依着她的能力,想把时母从监狱里搞出来,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并且,这样一个罪犯跟自己扯上关系,带给丁家的是多么严重的事故,丁母想必会比谁都要清楚。
她可以不爱时黛,不爱丁程鑫,都没关系,可是她不能倒下,她还有丁沅芷。
只要丁沅芷不死,丁母永远都不会放弃丁家,这是马嘉祺能十分肯定的事情。
所以,绝不会是丁母。
她没这个胆子,也不会去为了一个外人冒这种险,不值得。
时母在骗人。
这个幕后的人,她不知道是谁,倒是可能,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丁母。
马嘉祺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今天这一出,他就知道,已经打草惊蛇了,不过没关系,适当的提醒才会让那人知道分寸,短时间内,不敢再把主意打到时黛身上来。
当晚回去之后,马嘉祺便把时母这事告诉了时黛,只是他讲的是,得到了消息,时母从监狱里跑出来了,他找人又给她送了进去。
从头到尾,都好像不知道时黛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
时黛没怀疑,时母被抓回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她最有应得。
马嘉祺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吹干,时黛上前,环住了他的腰。
半晌没动,也没出声。
马嘉祺知道她情绪不太好,时母就是时黛这辈子都迈不过去的坎儿,要是当年,时母没有作孽,现在时黛就是丁家的大小姐,她从小就锦衣玉食,过的都是人上人的生活,父母疼爱,家庭和睦,只怕整个晏城,能配的上她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可是一切都被时母给毁了。
被调换的人生,哪里是这么简单就能弥补和挽回的?至少在亲生父母那,时黛吃够了苦。
马嘉祺黛黛……你还好吗?
许久,马嘉祺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才终于开口。
时黛抱着他,不愿意松手。却摇了摇头。
时黛不够。
说着,手上的力气又紧了几分。
好像一松手,马嘉祺就消失不见了一样,对于她来说,马嘉祺就是她这已经重来一次的人生,最大的幸运了。
时黛马嘉祺,谢谢你。
时黛闷声的念叨了一句。
光是一句话,就让马嘉祺难受的不行,他知道,时黛肯定在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