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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丝汀的童年篇:初入庄园(3)

罪恶,混沌与理性

用尖酸的口吻接过我母亲话的,是个好像有北欧面貌的黑发女人。她的鼻骨窄而细挺直,眼型的线条似乎有点儿偏长圆。

可惜她打扮得太过头了,这就导致她原本可能纯粹的美不但没能被发挥出来还狠狠压了一大截,像喜剧小丑那般滑稽。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们家刚出生没多久的两个(同父异母)小弟弟的母亲,名叫玛莎。

那例子中的阿基拉是谁?她是上个世纪初赫赫有名的诈骗大师,专用其高超且不重复的演技,诱导上万名金主为她摆平劫富济贫中的困难,最后总以“三月老赖”的绰号安然离场,留下一堆烂摊子人间蒸发了。

历史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有对她拿金钱救济比她更穷苦的人家这一行为的赞扬,也有对她这种不负责的态度表示不解与抵制,给比作上文的两种动物,重在体现“她阴险狡诈”。

“如果英年早逝的阿基拉还活着,她一定会说‘嗯,能看出把我比作响尾蛇与窃蛋龙的这位牛人,对动物生存特性的这方面研究精通。不过这人却独特到难以驾驭这两种动物的习性。由于眼晴连接脑的构造通常单一,因此这人无法成为它们当中任何一个种类的一员,哎,这是好事。没谁比这种人更厉害了。’”母亲模仿科尼小姐的口吻怼了回去。

“噗哈哈,安妮女士真是幽默!”明塔夫人首先跳出来打断这种紧张的场面,“我也挺喜欢阿基拉.科尼小姐,她可是我青少年时期的启蒙偶像呢!但我更希望等填饱胃后再谈论这位伟大的小姐,因为再说下去饭菜都要凉了。玛莎.德丽亚.布莱恩太太,您可不要忘记——吃饭时不能说话的规则。”

“okay亲爱的夫人,我明白。”

“咦,克拉拉和她女儿们睡着了吗?我还是上楼去看看吧。”

“不用啦夫人!谢谢您。”说话的人穿着低跟鞋一路小跑着,在空荡的楼梯间发出高低不一的声响。

来人似乎是一米八的中等身材,穿着青瓷蓝的复古长裙,一排精美小纽扣闪着银色的光。一张娟秀的面庞轮廓完美融合了东西方的立体与柔和,使她看起来很好相处且面目慈善。

她乐呵呵地行了个致歉礼:“各位晚上好,让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因为听说有新成员要加入这个大家庭,我打算盛装迎接,奈何女儿们太调皮了,房间里被弄得一团糟,来回收拾了许久。您问她们?正在受罚中。我现在去把那两个小家伙接下来。”

然后她行完礼就跑回楼上,不多时,抱着个大袋子一步步挪下楼梯,走过来一点放在身旁,让大家看了个明白:袋子动了动,冒出两个懵逼小孩的脑袋,都若无所顾地爬出来就要奔向餐桌。女人朝拎过来的五岁女儿就是一个弹脸儿一个打手手,孩子眉头一皱,神情一变,酝酿出泪水,默默哭了好久。

她们的母亲则在憋笑:“即然能哭很久,看来她们不是很饿,不用管,先就餐吧,还是说要餐前认识一下新成员?”

她把目光锁定在我母亲身上:“看来是您…呃,和您女儿了?”她看起来有些疑惑,显然,她也不知道我母亲还有个女儿的事。

这回,我母亲竟意外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您好,我是安妮.弗吉尼亚,这个小丫头就是我女儿克利斯汀了。”

玛莎则站在离大家有点远的地方低声嘲笑:“双标。”

“嗯,您好安妮,我是克拉拉.L.卢比兹,很高兴见到您和您女儿。我们去吃饭吧?说实话,真的有点饿了。”克拉拉只回以淡淡一笑。

我看不出她的言行有表露出敌意或嫌恶,如果非要进行一个评价的话,她似乎有些性格内向但还算坦然,对谁都会保持一种疏离感。Clara寓意公平自由,希望这位女士人如其名吧。

人们普遍认同“干饭人干饭魂,饭莱一大口,谁都不搭理。”事实是,这顿迎客饭吃得并不好。

立侍在我们身边的仆从们浑身都不得劲儿,不少人会借着“我和母亲挑餐桌方面刺儿”的事情,拐弯抹角地寻乐趣。这么对比,玛莎的无视或许还算好一点儿了。

吃完饭就到八点了。以往,我和母亲平常都在七点前结束一顿晚餐,再忙活到九点入睡。

不知这些贵族后裔是无心玩耍还是习惯如此,我看他们洗漱过后虽然无事可做,却定要使自己看起来繁忙,直到八点半的古老钟声响起,才一一回到房间睡觉。

这天便过去了。等待我和母亲的又还有什么呢?多年后我才晓得这么个词——地狱的洗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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