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了空中,雅枝沐浴着阳光,任禾和胡毅奇蹲在她面前安慰她。
他们坐在村口光秃秃的树下,大概是被晒热了,雅枝挪到了树干的影子下,脚下玩起地上的小石子,心不在焉。
突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雅枝。”熟悉的身影来到她身前,也蹲下身来,说,,“对不起,我错了。”
雅枝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去看她。
时悠拿出手里的早饭,提到雅枝的面前,问:“吃早饭了吗,这个是蛋饼,这个是淡包,你想吃哪个?”
被香味吸引,她早饭还没吃,肚子空空荡荡,闻到香味肚子就叫了起来,她也不客气,拿了蛋饼来吃。
时悠把淡包给了任禾,说:“不好意思,兄弟,下次再请你吃。”
任禾接过,问:“你呢?”
“我等会回去吃。”
蛋饼是任禾选的,淡包是时悠选的,现在蛋饼给了雅枝吃,任禾并不在意,他对雅枝有好感,并不介意。
雅枝知道时悠还没吃,但这次她不分给她,她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气,她不要面子的吗?
几人回去,时悠先去爷爷那里,时丽丽和时依依刚回到家,他们去镇里买东西了,看见家里这么多人有些惊讶。
时悠向他们介绍,告诉了家里发生的事情,拜托依依喂爷爷喝粥,自己去家里整理。
上午一晃而过,家里收拾完了,任禾煮好药,他与他们告别,时丽丽说留下来吃个午饭,任禾拒绝了,说是黄大夫还在等他。
时丽丽准备了一桌菜招待,这些菜钱是时和言给的,让他们改善伙食,难得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餐。
时悠让胡毅奇不要幻化成兽形,因此母女两并不害怕。
饭菜被吃光了,一点也没剩,母女两以为时悠的胃口已经算大的了,没想到雅枝和胡毅奇的胃口更大,尤其是胡毅奇,他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时悠帮忙收拾好碗筷,把爷爷抱回自己家中,照顾好老人后,发现好一段时间没看见雅枝了,瞅见胡毅奇幻化成哈士奇趴在自己房门口睡觉,她走进自己房间,如她所猜想,雅枝在自己房间,已经在自己床上睡着了。
她有些奇怪,兽人族这么嗜睡吗?
她不知道,为了让她开心起来,雅枝想到的好主意是给她准备好吃的。昨晚带着胡毅奇去山上寻找猎物,谁知道这山上猎物这么少,在山上转悠了一晚上,早上的时候才捕捉到一只野山鸡。
抓到野山鸡的雅枝非常高兴,学着族人的模样开始烤肉,但是她搞砸了,还被时悠凶了。
一宿没睡加上心情郁闷,雅枝累极了,吃过饭容易犯困,她沾到床直接睡着。
时悠轻轻掩上房门,她从爷爷房间进入地下室开始习剑。
她从小习剑,父亲还在的时候和父亲学习过,父亲走后,是时和言教的,但是时和言并不擅长剑法,教她也只是让她不要忘了父亲,因此时悠的剑法并不是特别出色。
时悠喜欢习剑,有过自创剑法,但总差了点,如今看了《泽真剑法》,她脑子里灵光乍现,仅仅昨晚加上现在,她颇有收获,只要保持这种状态,想必在不久的将来她的剑法必会出类拔萃!
她一直练习到了饭点,走出地下室,习惯性往自己房间的口子出去。
雅枝睡眼惺忪,她睡了很久,脑袋有些发沉,夕阳斜斜照进房间内,让房间里显得更加静谧。
突然“吱嘎”一声打破安静,雅枝都不需要找声音的来源地,她侧躺着,就在她面前桌子底下,一块与其他地板无差别的木板动了动,一个脑袋探出头来。
雅枝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一把把枕头扔了过去,正中时悠脑门。
真就这么巧,雅枝刚睡醒,时悠刚探头出来接受“暴击”!
时悠有些懵,她忘了雅枝还在自己房间里睡觉,这下好了,早上还把她惹生气了,现在简直就是罪上加罪。
怀着忐忑的心情,时悠到了地面,在雅枝的怒目圆瞪中把枕头放回原处。
时悠放低姿态,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雅枝重重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问:“你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衣服?”
“啊?”时悠很想扒开雅枝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思维这么跳跃。
雅枝一脸不满:“为什么不穿?!”
时悠伸手指挠挠连,撇开视线。
雅枝一下子站在床板上,一个床的高度让她比时悠略高出了一点,她双手触碰到她的脸颊,少年人的脸比她想象中要柔软,但她并不是想抚摸,而是一点也不轻柔的掰正她的脑袋,让她直视她,一字一顿的问:“为!什!么!不!穿!”
时悠视线向下,弱弱的说:“不舍得。”
“什么?”雅枝没听清。
“我平常穿衣服挺费的,没一下就破了,所以……不太舍得穿……”
雅枝脸上露出了心疼神情,小手一挥,霸气的说:“穿!随便穿!下次我让阿婆给你多做几套!”
“这不太好吧……”时悠觉得这么白拿人家的东西不太好意思。
可雅枝可没戏这么觉得,她现在只想让时悠把新衣服穿上给她看:“快穿上快穿上!”
时悠可不能在她面前换衣服,这样她的性别就暴露了,她说:“我之后再穿。”
“不行,现在穿!”
时悠想到办法,说:“我现在全身都是汗,我去冲个凉,冲好换上。”说完,她拿着新衣服一溜烟跑出了门。
胡毅奇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有在门口。
十分钟,穿着新衣服的时悠站在雅枝面前,雅枝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给阿婆的尺寸没有错,正好合身!
两人关系就这么破冰了,晚上雅枝还是幻化成兔子窝在时悠怀里睡,早上起来,时悠惯常晨练,雅枝惯常睡懒觉!
太阳迟迟没有升起,天暗沉沉的,她还没晨练多久,发现了不对劲。
她跑步经过官府门前,那里召集了几个士兵,人数不多,但这是时村士兵的总人数了,时悠认得他们每一个人。
这么一大早便把这些懒散的士兵召集起来是做什么,士兵脸上不仅仅是愁容,他们交谈着,听众脸上出现惊异。
时悠眼睛一眯,看清了说话的人,那不就是那天晚上被吓晕的那两个士兵吗?
时悠心中警惕起来,她不能判断士兵难得一见集合的原因,但她得防着,她现在正在做违法的事情,就是藏匿兽人族,如果士兵上门,那必须抵抗,不能把雅枝他们交出去。
晨练后回到家,时悠警惕更甚,时村就那么几口人,现在有两个陌生面孔在她附近打转,时不时瞟一眼她家,行为举止非常可疑,这几个人为什么要监视自己家?
有些不安。
午后,雨下起来了,没有淅淅沥沥的前奏,直接下起了暴雨,农民们高兴的鼓起掌,这场雨对他们的种植有帮助,让干涸很久的土地得到滋润。
但时悠惴惴不安,早上的一次次异常时刻让她提心吊胆,她躲在窗后,假装无意朝监视自己的那两人看去,那两人在屋檐下躲雨,兢兢业业的监视着。
在时悠眼里,这两个人又敬业又傻,一点也不知道隐藏,位置都没怎么变动过。
雅枝非常乖巧,坐在床上看着时悠,她有些好奇时悠在偷看什么,一蹦跳窜到窗前,小脑袋转啊转,问:“小悠,你在看什么?”
那两人见窗口有影子出现,慌张的别开视线,假装是在看别的风景。时悠也很慌张,忙把雅枝从窗口抱下来,责备的问:“你在干嘛?”
雅枝一把推开时悠,从她怀里跳下来,不开心的说:“我就想看看你在看什么。”
时悠随便编了个幌子,说:“看雨景。”
听到这话,早已在屋里憋坏的雅枝双眼发亮,对时悠发出邀请:“我们出去玩吧!”
“啊?”时悠傻眼,“这么大的雨出去玩会被淋湿,会生病的。”
雅枝抬起她的手臂,秀出她小小的肱二头肌,自信的说:“我身体超棒,没有生过病。”
在雅枝的拖拉拽扯下,时悠到了房间外,在她眼里,滂沱大雨下蹦蹦跳跳的雅枝简直就是神经病!
雅枝一脚踩在水坑,水坑里的水混着泥土溅起,落在她白皙的腿上,她一点一不在乎,一脚踢在水坑上,把水珠踢到了时悠身上。
时悠可不想弄脏身上的新衣服,她及时躲避,没有让水沾上身。雅枝又踢起一脚,时悠再次躲避成功,如此往复后,雅枝气鼓鼓的叉着腰,说:“你欺负我!”
时悠:“???”不应该是她欺负她吗?
时悠伸开手臂,对雅枝无奈的说:“我穿着新衣服,不想弄脏。”
雅枝点点头,没有再和时悠闹腾,她环顾一周,没看见胡毅奇的身影,自己在雨里玩了会觉得没劲,回到屋子里。
雅枝换了身干衣裳,她带了好几套衣服来,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时悠拿来干毛巾给她,让她自己擦一下头发。
雅枝没有接毛巾,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说:“你帮我擦。”
时悠犹豫着,突然坏心思起,拿着毛巾胡乱搓着雅枝的头发,搓的非常凌乱才停下手。
雅枝那个气啊,抬起脑袋瞪着时悠,趁其不备直接给时悠肚子一巴掌,凶狠的说:“好好擦!”
时悠憋着笑,轻柔的给她擦头发。
雨势变小,淅淅沥沥,她的动作缓慢,伴随着水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平静,让时悠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些。